华府(DC)游

昨日还在下雨,今天竟就晴了。气温回升到60多度,蓝天丽日白云,些许有些风。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莉莉和援朝夫妇自纽约来DC玩,住维州阿灵顿。莉莉是老婆的大学同学,关系近乎现在的闺蜜,去年来美到过DC。援朝以前在美国上过学,对美国有相当的了解。二人来美看望纽约工作的儿子,算是旧地从游吧。

早上和老婆驱车前往阿灵顿驻地接应,做导游地陪,聊尽地主之谊。

一行游过林肯纪念堂,越战纪念墙还有韩战纪念碑。韩战纪念碑全名是“朝鲜战争老兵(阵亡将士)纪念碑”。我来美国那年(1988年)批准建碑,到1995年才完成。援朝当年在美时,韩战纪念碑尚未建立。这次,他对此颇感兴趣。或许跟他的名字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我跟援朝是第一次见面。上了车后,大概莉莉以为我知道她老公的姓名,没有跟我们介绍。大家互相握握手,彼此就算是认识了。援朝理一个小平头,眼睛不是很大,眉毛黑黑的,五官端正。脸上没有什么老人斑和眼泡皱纹什么的,挺精神的。援朝跟我是同年,但是身材保养得很好,没有我那掩饰不住的啤酒肚,也没有满头花白(不知是否染过)。加上标准的180个头,显得比我还要年青。当年肯定是大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下车后,看到援朝上装一件细帆布黑夹克,下穿一条黑色旅游裤,上上下下都是拉上拉链的口袋。每一件出国的物品,护照,护照复印件,钱包,卫生巾,手机等都仔细安置在相应的位置。一个小型相机斜挎肩上。一身黑色打扮合体,既有旅游的休闲,又透着精明干练。

第二次世界大战纪念碑与古罗马的露天圆形剧场颇为相似。莉莉和援朝以前都没有看过的。我走马观花地来过几次,也没仔细看。原以为这里只竖立美国五十个州的纪念碑,其实认真数了一下,每边十四个碑,四面就是五十六个碑。其实是五十州加上特区和五个美属领地。我只知道如波多黎各,关岛,美属维京岛,美属萨摩亚,但是看到菲律宾在上面列着的名字时,我就不明白了。援朝告诉我,他到过菲律宾,知道菲律宾原来是西属殖民地,后来成为美国殖民地。二战期间被日本占领。所以,在二战纪念碑里,有菲律宾的一席之地。没有想到,在这里学习到一段美国近代历史和地理。

援朝对美国很感兴趣,问我美国好在哪里。我说有两点:environment & flexibility。 环境就不用说了。在美国,人的灵活性和选择性也要高得多。虽然,中国在这个方面近来有长足的进步,但是由于体制不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马丁路德金的纪念碑,白色的花岗岩石雕,从象征绝望的大山中,带着梦想,脱颖而出一个“希望之石”,矗立在潮汐湾边(Out of the Mountain of Despair, a Stone of Hope)。 金双臂交叉站立,沉思在他著名的那个梦中。似乎呼喊着“我是一个正义,和平与公义的鼓手” (I Was a Drum Major for Justice, Peace, and Righteousness)。当我介绍说,金的石雕是来自中国大陆,是出自一个叫雷宜锌的湖南长沙人。他们既吃惊又自豪。

罗斯福纪念馆,是第一个将伟人纪念堂 memorial 以露天形式开放的展览馆。有林肯和杰弗逊两个纪念堂一方一圆的遥相呼应,蓝天白云下的罗斯福在轮椅上显得那么亲民。

看完罗斯福纪念馆,中午已经过了。大家有些饿了,正好到DC的鱼人码头去尝尝海鲜。那里有当面打开的生蚝,味道鲜美。还有我到美国后才吃过的比目鱼flounder,此地国人称之为龙利鱼(广东话)。虽然我更喜欢清蒸龙利,但是鱼市上只有油炸的。不管怎么说,夫妇俩都没有吃过,也算是尝了鲜了。鱼市小馆给的分量很足,四个人只吃了三份鱼。鱼市周边也在盖楼,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DC静悄悄地按着自己的节奏变幻着。

国立非洲族裔美国人历史文化博物馆(黑人博物馆) National Museum of African American History and Culture 是今年九月刚刚建成的,我都没有机会看过。远处看着四四方方一块大金砖,近看是三层倒梯形摞在一起,墙壁是金色镂空的非洲图案。走到门前,守卫问我们要票。啥?DC的国立博物馆还要票!“那,在哪里有票?”“不好意思,没有票了,明日请早。”才下午三点就没有参观票了,怎么回事?正说着,看见两位游客没有票也进去了,忙问他们怎么可以进去?回复是一张票可以进六人,他们只有两个人。看到我们认真要进去参观的样子,就把我们四个人算在前面那两个人的一个组里,让我们进去了。我跟他们吹牛说,因为我长得黑,守门的将我作为兄弟关照,所以才能进去。到现在,我还没有明白为什么参观黑人博物馆要票。

两位女士走得累了,看了一下就在走廊长椅子上坐着休息了。援朝和我每一层楼,每一个馆和展室都认真地看着。看黑人是如何在表现寻找自己的身份和个性 identity。有个展览室用 Making A Way Out of No way 来讲解黑人是如何从无到有的融入主流社会,如何从早期的奴隶,变成合法公民,到社会承认,在许多行业里独领风骚,最后登上总统的宝座。不禁让我想起鲁迅的一句名诗“于无声处听惊雷”来。

载着二位在国会山下合影时,太阳已经发灰,躲在云后了。天色暗淡下来。一天的参观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累的。遂打道回府。

晚餐是莉莉点的越南米粉,在石家庄的355大道上一家老字号的越南店坐下,推荐品尝了特色越南咖啡。晚上的节目是何平的环保基金会的节目,从国内请来女子水晶乐坊为其二十周年庆祝。和请来两位据说是国内有名的歌手作为其环保形象大使。可惜,我们在这方面跟国内脱节了,她们唱的歌也听不太懂。问问刚从国内来的援朝,是否了解她们,他也OUT了。大概是无形的代沟吧。


12/03/2016 周六

游匹兹堡 Pittsburgh

周五,同学来电邮问,周末是否有兴趣到匹兹堡(Pittsburgh)访友一游。正好周末无事,而且又没有去过匹兹堡,欣然应邀同行前往。

周六,一早就出发。上了70号州际公路后,一路向西。我们的宝马X3顺着沿途蜿蜒的丘陵地带欢跑。盛夏,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公路两旁绿绿葱葱的树林,带来阵阵清凉。山坡下一望无际的田野,正待灌浆的青纱帐和金黄的麦浪相互摇曳,享受着夏日的晴朗和期待着成熟的收获。对于我们这些整天呆在办公室面对电脑的上班族来说,能够眺望窗外那可怜的一框尘世就是放松了。撒开了轮子欢跑在夏日的山峦和田园之间,无异是身心莫大的享受,人生一快!

从我们这到匹兹堡跟到纽约一样,四个多小时,小半天的路程,中午就到了。两位同学都是匹兹堡大学毕业的,一路开车带我们从市区东边奥克兰区 (Oakland) 进入进入了匹兹堡大学(University of Pittsburgh)。匹大,简称 Pitt ,是那种老式开放校园,没有任何围墙。校园直接就浑入市区街道,跟我当年就读的DC大学类似。不像国内大学都有围墙或者边界,一看就知道校内校外。大学一半为平地一半为山坡,主要建物座落在南边的平地上。车子不知不觉就到了匹大校园的地标建筑:学习教堂 Cathedral of Learning。

学习教堂,一看就让我联想到欧洲著名的哥特式建筑。据说,是英国十五世纪尖肋拱顶哥特式建筑。楼高163米,有42层楼,是世界第二高教学大楼。大楼以直立平行线条设计为主体,由下而上望,除了看到雄伟的建筑物外也看到许多直立线条耸入天空。据说,这是要告诉每位来此求学的学生学无止境之意。

进去后,可能是周末和暑假的原因,里面学生很少,游人寥寥无几。从中午明亮的日光一下子转为室内的灯光,由开阔的市区局限在一个教堂的建筑里,特别是昏暗的走廊和教室里陈年历史的气息,不禁或多或少的感到有一种阴冷的气氛。

学习教堂里最著名的是一楼的国际教室 (Nationality Rooms)。这里每间教室都被设计成不同国家文化风格,这些文化风格皆由所属国家派专人负责规划,供教学以及参观使用。我感兴趣的当然是中国教室(Chinese Room)啦。中国教室的陈设简单,中间一张圆桌,周围一圈椅子。右手边是上课用的黑板,左边墙上是孔夫子的像。门和门框都是中式的涂成红色,颇有中国文化的气氛。只是那张圆桌有点煞风景。它让我脑海里首先浮现出英国亚瑟王(King Arthur)和他的圆桌骑士们(Knights of the Round Table),而不是孔夫子在草席上教授众弟子的画面。尤其是圆桌被玻璃罩着,更让我感到现代和传统的文明冲突。也许,这就是西方和东方的融合吧。

出得学习教堂来,精神为之一爽。两位同学指指点点介绍着当年他们读书学习和居住的地方,让我对匹大有了几分亲切。校园马路上的匹大吉祥物 Pitt Panthers 是那种美洲特有的黑豹,跟花斑的中国金钱豹不同。参观马路对面是威廉彼特学生联合会,奇怪的是,学生联合会里的那位吉祥物却是淡黄色,跟马路上那位凶猛的气势截然不同,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双眼流露着关爱和童真。于是,伸手和吉祥物交流东西方的仰慕,并合影一张。

匹大历史悠久,学术声望非常高,是世界闻名的大学之一。别的不说,匹大教师校友中有五位获颁诺贝尔奖,两位荣获奥斯卡金像奖。牛逼吧?难道不值得中国的那些重点大学好好学习?

学生联合会里出来后,站在马路上看到匹大和卡内基美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校园紧邻。不经告诉,就象一个校园似的。卡内基美隆大学 CMU 也是美国响当当的学校。在《华尔街日报》的大学排名上,CMU 的计算机科学系排第1,金融系排第4,经济学系排第7,大学整体排第10。同学介绍说,两校师生学术合作交流频繁,许多科系可互相选课,甚至有些学程为两校共同开授。

赚了钱后,回馈社会,这是当年美国钢铁大亨安德鲁·卡内基,卡内基梅隆大学创始人,在《财富的福音》中所表达的思想。美国内战以后,不少工业家都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并且希望献出这笔财富,在自己的名下创立教育机构。著名的华盛顿·杜克的杜克大学、埃兹拉·康奈尔的康奈尔大学、约翰·霍普金斯的霍普金斯大学、利兰·斯坦福的斯坦福大学、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的芝加哥大学以及康内留斯·范德比尔特的范德堡大学等高等学院,都表现了这一思想。今天美国微软的比尔和脸书的马克也都在践行这一思想。不知道今天中国的那些土豪们在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后,有没有想到“回馈”两个字?

从学校漫游出来后,顺便看一下市区。匹兹堡是宾州第二大城市,是全美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多次被评为全美最适宜居住城市。登华盛顿山上可以眺望全城风景。上游的奥里格纳河与蒙隆梅海拉河在匹兹堡汇合成俄亥俄河的河口,河面上大大小小有数不清的桥梁,据说有400多座,可以说匹兹堡的不愧有桥梁之城(City of Bridges)之称。

匹兹堡曾是美国著名的钢铁工业城市,有“世界钢都”之称。匹兹堡被人们昵称为钢铁之城(Steel City)。走在大街上,同学告诉我,当年的城市受到钢铁工业的影响,产业度高集中,环境污染严重。整个城市的天空都被污染成黑的。直到1980年代末在匹大读书时,建筑物都染成了黑灰色的。后来,匹兹堡进行了大规模的城市改造,在匹大和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带动下,一批从事电脑软件、机器人、人工智能、生物科技和生物医药等研究开发和生产的高技术企业发展起来,形成了以高科技产业为主,冶金、生物制药、化工、计算机、电信、金融为辅等多元化的产业结构。成为美国城市经济成功转型的典范。不管是校园漫步,街头倘佯,还是山顶眺望,匹兹堡完全不再是一副钢铁城市冷冰的模样。曾几何时,如今的匹兹堡已经是有名的机器人之城(Roboburgh)了。学校当年那些曾经被染成黑灰色的建筑物,经过清理,容光焕发。但是仔细看,仍然可以在墙角和边缝处看到那些遗留的没有清洗掉的黑灰色,在给人们提醒着历史的沧桑和教训。

到匹兹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望一位从故乡武汉来匹兹堡的朋友。以前,每每回国探亲到武汉,这位朋友都会鞍前马后的帮忙。不管在中国还是在美国,也不是朋友都能在周末聚一聚的。有机会能在美国和故乡的朋友周末一聚,实在是有缘分。

想想故乡武汉,和匹兹堡何曾相似。有长江汉水交城而过,50年代就有中国第一座长江大桥。有武汉大学这样的全国知名高校,还有中国三大钢都之一的武钢和其他如武重、武船、武锅、汉轧等重工业。改革开放后,除了老城区轮廓尚在,整个城市日新月异,几乎都不认识了。但是,跟经济转型比较成功的沿海和其它城市相比,差距是很大的。期待武汉的光谷不光是以下雨“看海”闻名,更是要以科技带动整个武汉的发展。小小匹兹堡,城市人口30多万,不失为武汉这个华中重镇,以及其他工业城市经济转型的样板。

同学要访问的匹兹堡朋友,我也认识。去年南美洲环洋游(太平洋、大西洋)就曾结伴出游。朋友在匹兹堡经营着几家餐馆。在享用一顿丰盛的晚宴后(有空将另外撰文描述),晚间便在朋友处歇息。好久没有接触这么多信息了。可能大脑太兴奋了,周日早早就醒来了,要知道,一般我的自然醒是都在8、9点钟以后哦。

中午,同学和朋友办完事情后,我们就打道回府。回来走的是另外一条道,比去的那条路更好看。一路顺利,早早就到了家。短短的周末游就这么结束了!再见,Cathedral of Learning!再见,City of Bridges!再见,Pitt Panthers!


图片参见PDF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