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5-2021 周一 晴

气温开始回升,从上周末的50°到达60°,仍然十分舒适。

师傅教授咏春拳(Wing Chun)

不强制疫苗护照 不戴口罩看电影

上周疫情小结。COVID-19病例持续稳定下降约10周; 但是,趋势在变化,过去12天内案件有所增加。 当前每日新病例的7天移动平均值(62,167)与前7天相比增加了8.4%。 然而,与之前的峰值相比,7天平均水平较2021年1月11日的最高峰值(250,446)下降了75.2%,与2020年7月23日的第二最高峰值(67,337)相比下降了7.7%。

全美首席传染病专家佛奇今天在Politico播客节目(Dispatch)谈到了两件事。

第一点,联邦政府不会在疫情后强制旅客或企业使用疫苗护照。疫苗护照近来成为美国两党争论的最新焦点,共和党称疫苗护照严重侵犯个人自由与健康选择。我们佛罗里达共和党籍州长前几日已经宣布疫苗护照禁用令。

其实,我也认为疫苗护照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除了侵犯个人自由与健康选择以外,即使我注射了疫苗,也不能保证:1. 我不会感染病毒; 2. 我不会带菌传染他人。而且,疫苗护照本身就会花费不必要的经费。所以,不搞那个劳什子疫苗护照是对的。支持共和党人的这一观点。

第二点,预估今年底或明年初,民众可以不戴口罩进入电影院观赏电影。他说,“我认为要到秋末或冬初时,我们才能做到这一点”,但强调这是基于今年秋季中、下旬,70%至85%的美国人接种疫苗的预计。

想想,我有一年多没有进电影院了。上次看电影还是2018年的事,记得是《疯狂亚洲富豪》(Crazy Rich Asians)。

维吾尔起义 巴仁乡暴乱

看到一则消息,提到今天是“维吾尔起义纪念日”,这个事件似乎没有听说过。网上说这个纪念日是指巴仁乡起义。

维基百科的条目是“巴仁乡暴乱”(Baren Township riot),并有中方和维吾尔两个方面有关事件背景、经过和事后的介绍。英文版的译文为“巴伦镇暴动是维吾尔武装分子与中国政府军于1990年4月发生的起义和武装冲突。目前尚不清楚武装冲突期间发生了什么,因为有关事件的报道相差很大。”

中文版指出:“巴仁乡暴乱,是1990年4月5日至4月6日发生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克陶县巴仁乡的武装暴乱,暴乱组织者聚集200多人,围攻巴仁乡人民政府,杀害6名武警及公安干警,并发生激烈交火。”

因为80年代离开中国,对90年代以后的中国情况不太熟悉。综合两方面的报道,可以认为是一起在中国境内的一起维吾尔武装暴乱,跟分裂中国的“东突厥斯坦”活动有关。

打个比方,如果美国的原住民印第安人要求独立恢复被占领的土地,美国政府会同意吗?或者台湾原住民要求独立赶走外省人,西方各国会支持吗?西方各国近来吵得很热闹的新疆问题,再次暴露其双重标准的虚伪。

亚裔当自强 习武练防身

一个有关亚裔反歧视的报道。旧金山举行“亚裔自强”(Asians Are Strong)集会,号召多个武术功夫师傅、专家前来演示,鼓励华人社区习武自卫,在面对暴力的时候可以防身。

4月4日下午,旧金山市政厅前聚集了上百人,都是来参加这个强劲集会。现场除了有搭设一个主舞台给演讲者致辞之外,也搭设了三个小舞台,让泰拳(Muay Thai)、拳击散打(Boxing)、柔道(Judo)、咏春(Wing Chun)、以色列防身术(Krav Maga,近身格斗)、棍棒术、空手道等师傅和专家,可以向民众展示自己的当家本领。

旧金山警察局也在现场搭设摊位,支持活动。社区关系的警官帕德玛(Ray Padmore)表示,警局也与亚裔社区站在一起,保护社区安全。他指出,能够学习自卫的方式非常好,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不要让自己受伤。因为钱财都是身外物,但是生命只有一次。

我的防身自卫之法。想到歧视亚裔的病毒还在继续扩散,咱这年纪学武术防身有点太晚。目前抗疫救灾款$1,400还没有使用,决定挪用一部分购置一把小型手枪。以便随身携带,像戴口罩一样,外出时保护自己的安全。

水库恐溃堤 居民已撤离

佛罗里达州州长德桑提斯4日表示,坦帕湾区一座庞大废水库有溃堤之虞,州府已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工程人员正在努力,设法加固,同时疏散该地区居民,以防可能有高达20呎的“洪水大灾“发生。

废水库位于我们喜儿撕菠萝县南部的紧邻海牛县(Manatee County),从我们驻地开车,约二十分钟的距离。官员表示,最新电脑演算模型指出,老旧的磷酸盐工厂废水库万一溃堤,可能释出每分钟3亿4000万加仑的污水,洪水如墙,高约20呎。一旦库水决堤,可能冲垮道路,贮存污水的全套系统也有崩溃之虞。

当局表示,当地316户人家已经撤离,有些安排住到当地旅社。该区地方监狱不打算撤离,不过狱方正把人犯及工作人员转移到二楼,一楼则堆起沙袋。

不禁想到“李锐口述往事”中有关三峡大坝一事。从上世纪50年代以来,作为水电部门负责人,李锐始终反对建设三峡大坝。我对水利,尤其是建水坝,没有发言权。发现美国早期也建过大型水坝,后来不知何故放弃筑坝水利发电,一直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如今看来,拦河筑坝,恐怕弊大于利。一旦有事,就不得了。三峡大坝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长江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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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探队的日子

1975,我大学毕业,因为正赶在中国文化大革命之中,所以是所谓的“工农兵学员”。工农兵学员就是没有经过大学入学考试,而直接从工厂、农村和军队直接推荐入大学,学制三年的大学生。

这段时间发生在1970-1976期间。之所以用了“所谓的”,那是因为我们是高中毕业后直接上的大学,没有工农兵锻炼的经历的大学生。这在文化大革命中是个异常的现象。这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也少有人知道和谈及。这里不详细展开,以免将这个故事讲得太长。但是,故事又跟这个问题有关,所以,点到为止。

由于我们不是真正的工农兵学员,我们被要求补上工农兵这一课,于是我们从中国地质大学,当时叫湖北地质学院,毕业后,我们被分配到湖北地质局下属第五地质大队当工人。

时为钻探队员的作者

我们所在的第五地质大队位于当时的湖北鄂城县(现为鄂州市)。鄂城位于湖北省东部、长江南岸。鄂城历史悠久,据载建于秦朝。三国时期时,孙权从公安迁至鄂县,取“以武而昌”之义,把鄂县改名为武昌县,在此处建都。有名的“武昌鱼”原产地就在鄂城梁子湖。素有“百湖之市”和“鱼米之乡”之称。

地质队当时工作环境时比较艰苦的,长年累月在野外工作,居无定所。像我们所在的钻井队,就是根据工作需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个钻井钻完了,根据地质图的要求,下一个钻井可能在老乡家的菜地里,也可能在深山旷野。多半大队部驻扎在交通比较方便的地方,当时叫人民公社。我们则住在临近生产队的老乡家里。跟农民住在一起,这就等于我们上山下乡了。

鄂城的农村,老乡家里还不错。我们通常住在老乡家的偏房。住房是那种干打垒土砖建成,能遮风挡雨。不过干打垒土砖间有缝隙、冬天风大时,我们的蚊帐都会在风中颤抖。睡觉时身上穿着毛衣毛裤,上面盖着棉被压着棉袄棉裤,就这样一晚上脚头都是凉的。屋里没有电灯,夜晚靠地质队发的蜡烛作为灯光。记得灯下看书,烛光随风摇晃,一会儿一边就滴满了烛泪,要更换蜡烛的方向。记得晚上无事,(那时没有电视、电脑和手机)也没有其它书看,手头只有上级发的马列的六本书,记得灯下看过恩格斯《反杜林论》和《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如今,书中所云,除了烛光模糊的记忆,皆随寒风逝去。

我和另外一位同学住在老乡家。每天早上给老乡家挑水,把水缸灌满,用大扫把扫地。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回来睡觉。跟老乡家关系搞得不错。老乡家里做了豆豉,还送给我们吃。其它都好凑合,就是洗浴入厕不方便。老乡家大门外半堵墙用来当厕所,站起身来都看得见。夜里冷了想撒尿,半夜又黑又冷,出去要穿上棉袄,开个大门还嘎嗞嘎嗞地响。洗澡就是在队里的食堂打两个开水瓶的热水,倒在脸盆里擦拭身子,换一身内衣,就算洗澡了。哪里像现在热天淋浴冲凉,天冷了泡热水浴池这样方便。

幸亏地质队有自己的食堂,我们不在老乡家里吃饭。食堂通常在生产队的队部,每天米饭蔬菜,三餐管饱。对我来说,能吃饱饭,就够好的了。那时候,实行计划供应,我们男生每月35斤粮票,加上地质队野外补助15斤,每月都有些结余。于是我们就用粮票跟老乡换鸡蛋,记得10斤粮票可以换十来个鸡蛋。城里的鸡蛋也是计划供应的,有机会回城里,就给家里带几十个鸡蛋,美滋滋的。

我们一到地质队,就发了工作服。一套蓝色帆布工装(洗后缩水),雨衣雨靴、一双黄色翻毛高腰皮鞋。天冷了后还发了棉袄。我们被分派到钻井上。钻机一开就24小时连轴转,分三班倒,每班8小时。我最喜欢的是中班,下午3点到晚上11点,又称小夜班。因为下班了晚上睡个觉,第二天上午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这时候可以和其它机台上的同学聚一聚,到城里上小馆加个餐,打个牙祭。

那时最怕的是上夜班下雨。黑夜走在田埂上,手电光被雨夜的黑暗吞没。道路泥泞,泥巴在雨靴上越粘越厚,鞋子越走越重。一走一滑,累的浑身冒汗。外面虽然有雨衣和长筒雨靴,可是时间一长,雨水仍然顺着雨衣下摆流到雨靴里面。从老乡家到钻机台,大约走路半个小时,到达后,全身里外都是水淋淋的。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全身没有任何负担,没有厚重的雨衣棉袄,没有沾满泥巴沉重的雨靴,没有雨水,没有暗夜,甩开手脚,大步轻松地走在大路上。就像四十多年后的今天,每天早晨在社区里的散步。

我们的钻机不大,井深不到一千公尺。钻井平台主要是一部钻机,可以顺、逆时针方向旋转,钻杆是金属的,里面空心,上下有为公母螺丝接口。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往地底下钻进。当钻头转到一定深度时,一个操作升降机的工人用井台的升降机把钻杆一根根拉起来。每拉起一根,另一位管理钻杆的工人就将一个特殊的铁卡插入两根钻杆的连接处。操作升降机的工人就将钻杆逆时针方向旋转,打开两根钻杆间的螺丝连接口。然后管理钻杆的工人将钻杆取下来,在机台排列整齐。就这样连续操作下去,一直到把最下面的钻头拉出来。

钻头拉出来后,用大管钳(我肩上抗的那个)拧开钻头,取出钻杆中的岩心。按照顺序排列在木板制作的岩心箱中。然后,把工作情况仔细记载在工作日志中。这是一项非常细致的工作,要描述岩心的物理特征,计算井深,每次上下钻的时间、深度还有钻进中出现的情况。岩心箱按照钻机的编号送到地质大队队部,在那里由技术员和工程师根据岩心地质情况,绘制出地下岩层走向和岩石矿物的地质图。最后汇总本地区的地质情况,报告省地质局。省地质局然后根据勘探结果判定矿物的储量和做出是否开采的决定。

岩心从钻杆中取出后,管理钻杆的工人将钻杆一根根,按照顺序安放到升降机上。操作升降机的工人将钻杆一根根往下放,管理钻杆的工人在两根钻杆连接处插入铁卡。然后操作升降机的工人将钻机顺时针方向旋转,拧紧两根钻头,继续往下放,直到钻头接触到上次停钻的位置。然后就继续开钻,向下、向下,向着地球的深处,向着人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向着未知前进。

那时的想象还不够大胆,没有想到钻到地球那边的美国。当然,这也是验证了我们课堂上学到的地学知识,地球由地壳、地幔、地核三部分组成,仅地壳深度就介于5公里至70公里之间。我们这个不到千公尺的小钻,就像蚊子在皮肤上叮了一下。

虽然三班倒,工作辛苦,但是那时我们年青,身体也受得了。看到我们的工作点点滴滴,能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量,还是很兴奋的。而且,地质队的生活还是有许多城市没有的乐趣。我们机台周围都是老乡的菜地,有时候我们偷偷从地里拔一个翠生生的绿皮白萝卜,当新鲜水果吃。冬天野外工作寒冷,下雪我们也照常工作,大队给每个机台发个煤炭烤火炉子。我们会把食堂买的馒头画卷切成片,带到工地,放在火炉中烤,或者在地里摸几个红薯,在炉子中烤熟了吃。

尤其是在周末,三班倒大换班时,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都江北的黄州,去游览东坡赤壁。观赏二赋堂里的前、后赤壁赋和酹江亭,大声背诵苏东坡的《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除了精神上的享受,赤壁公园还有当地特产东坡饼,一种油炸的空心千层饼,吃时撒上白糖,又甜又酥脆,在当时真是非常好吃的点心,每次我都会排队买上一两个。有人去赤壁,我也会请他们代买东坡饼。只是那时候还没有东坡肉和东坡肘子一说,否则,我们一定会去过过瘾。

冬去春来,到了1976年,随着当时中国几位领导人逝世,社会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加上有一位同学在钻台上被钻杆击伤,学校借此机会,就将我们调回学校重新分配,结束了我们一年的野外钻探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