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2021 周日 晴

人们习惯上,过了感恩节就进入圣诞节的时段。过了黑色的星期五大采购,人们就开始在周末准备下一个节日。

对我来说,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感恩节的火鸡似乎还没有消化完,周末应该是节日后的松弛和休息,但是,邻居们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一个个圣诞装置花圈和灯饰相继出现。夜里圣诞灯光开始闪亮,明显就是对我们这些还在感恩的人们提醒,在催促我们赶紧布置,让圣诞气氛早降社区。其实,退休之后,难道不就是天天放假,日日过年吗?


沉冤四十牢狱暗 昭雪感恩见青天

但是,有没有想到过,有些人没有到退休之时,却被人强行“退休”,在监狱里“放假”的吗

美国密苏里州有一位男士,史崔克兰(Kevin Strickland),今年62岁。他在43年前,也就是不到20岁时,在一起三人死亡的命案中,被法院裁定一项蓄意谋杀罪(capital murder)、两项二级谋杀罪均罪名成立,判处50年有期徒刑,不得假释。案子发生在1979年。

如果说,史崔克兰的确杀人,那么在监狱服刑是对他犯罪的惩罚。然而,他始终坚称自己并没有杀人。

唯一幸存者辛西亚‧道格拉斯(Cynthia Douglas)成为本案唯一目击证人。当年“全白人陪审团”基于种族偏见,只凭道格拉斯的单一证词便认定斯崔克兰有罪,虽然除道格拉斯证词外,并无其他直接证据证明斯崔克兰涉案。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有“人证”,无物证的疑案。

2015年,关键证人道格拉斯逝世前撤回证词。由此可见,判刑一定要“重证据,轻口供”,否则空口无凭,错案难免。

经过漫长的牢狱生活,终于在刑满之前,于今年的11月23日,密苏里州上诉法院资深法官魏尔希(James Welsh)裁定,“根据既有情况,法院认定斯崔克兰被定罪无法成立。”因此,史崔克兰所有罪名全数撤销。没有看到细节的披露,但是,这明显是一起冤案。

史崔克兰坐冤狱长达43年后,本周稍早终于获得清白,恢复自由。迟来的正义,终于到来。但是,人一辈子能有几个43年呢?

根据美国国家免除罪刑登记(National Registry of Exonerations),史崔克兰创下密苏里州史上坐冤狱最久的纪录,也是全美坐冤狱时间最长的受刑人之一。看样子,人还是活着的好,活着就有平反的希望,就有重新获得自由的一天。

离开监狱之后,史崔克兰第一件想干的事是什么?他离开密州西部惩教中心时告诉记者:“我已经没有愤怒,有许多情绪,悲伤、难过、恐惧,我正试图厘清。”

他的第一件事,是来到母亲长眠之地,想到母亲临终之前自己不曾有机会探视,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我根本没犯罪,被他们宣判有罪的时候,我也曾如此流泪”。

奇怪的是,他的冤案得不到政府部门的补偿。根据密苏里州州法,史崔克兰并不符合冤狱赔偿资格。密苏里州州法规定,只有经过DNA检测证明清白的受刑人,可以获得坐牢一天获赔50元的赔偿。

对此法律,人们很难理解。既然法院裁定所有罪名全数撤销,那么说明以前的判刑就是错误的。虽然一天50元的赔偿,根本无法赔偿史崔克兰40多年无望牢狱之灾,但是赔偿至少是个认错的方式和态度。现在,连个道歉的态度都没有?这种司法体制难道不需要彻底改革吗?

史崔克兰从20岁不到就入狱,60多岁才释放,出狱后他将如何在社会上生活?他能干什么?会有人要他吗?这些都是冤狱过后的实际问题。

幸好,美国有一个“中西部无辜计划”(Midwest Innocence Project)的组织,专门为那些无辜入狱或者冤枉者服务。该组织在募款平台为史崔克兰发动的网络捐款。目前已经有破万名网友踊跃响应网络捐款,善款金额已超过98万元。

62歲的密蘇里州斯崔克蘭,坐冤牢40年,23日洗刷冤屈,重獲自由,接受媒體訪問。(美聯社)
冤狱长达43年的史崔克兰本月23日从监狱获释

照片上,阳光下的史崔克兰在微笑。能在感恩节前洗刷冤屈,重获自由,他在感恩。希望在“中西部无辜计划”,以及所有奉献爱心人的关爱下,史崔克兰能愉快地过上出狱后第一个圣诞节!


11/27/2021 周六 晴

十年前的今天,是当年的感恩节。《脸书》的“成年往事”送来一张当年的小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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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德勒!

人生如戏须行乐 不染污泥在自身

一是让我感到时间飞快,一晃,我在《脸书》开的账号至少有十年了。二是让我感到当年活跃在华府服务社区的荣耀日子。这一身藏装是当年从大使馆收到的礼物,礼物还包括了中国其它少数民族的服装。记得社团活动抽签的结果,由我和其他四位来做新年晚会的主持人。主题就是各民族大团结,因为肤色原因,我被指定以藏族人身份参加主持。

我到过藏区,因为中部凸起,被牧民称为扎西土司。因此我就自称扎西,而且还会说“扎西德勒”,相当于汉族打招呼用的“你好”!英文How are you! 或者是Hello! 为此,我还学习当时的藏族歌曲“天路”。这是照片是当时试穿藏服时的试镜照。

且将游戏当人生,演绎人生如游戏。有时候,不知道人在戏里,因此将生活表演的真真切切。有时候,知道是在表演,乘机在脸谱和戏装下将平日不能做的事潇洒一次。潇洒过后才发现自己的另外一面,原来比较真实自然。

生活中,任何一个真实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生活在这种伪装虚荣和真实率性的相互交迭中。没有这种交迭,生命就会失去润滑剂,很容易在干瘪枯竭中骨折衰亡。

人生初始,没有表演的必要,又还没有被要求表演。从小丫头出生起,她的啼哭就是完全的真实,饿了就哭,饱了就睡,完全没有表演。后来,随着她的成长,举止渐渐受到社会规范的制约,她被开始表演。比如,她喜欢吃巧克力和冰激淋,但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吃,过多的糖分会对身体不好。她被限制在每天可以吃一次和吃一块。当她不愿意按时睡觉和吃饭,她喜欢的东西就成了谈判的砝码——如果按时睡觉,就可以享受巧克力和冰激淋,否则,就会取消。她会勉强吃完碗里的饭或者去睡觉。表演开始了。

一天晚上,小丫头在爸爸的允许下吃了巧克力然后换得刷牙。妈妈在睡觉前问她吃过没有,小丫头为了再吃一块巧克力,就“表演”出没有吃的样子。结果,妈妈一问,当然就露馅了。于是妈妈认为小丫头说了谎,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小丫头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是因为妈妈的批评,还是因为没有说实话被惩罚。但是,她会认错和服软,她会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小时候,但凡挨打,都是直流泪不求饶。不知道这是小丫头的真心话,还是迫于压力下的蒙混过关。

直觉告诉我,她比我会演戏。有些人天生就是韩信,可以先忍胯下之辱,而后成就大事。有些人,生来就是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而拳拳事乡里小人。陶潜和韩信,或刚直不阿,或绵里藏针,不同人物的不同性格,不管世人如何评置,本无所谓对错,只是各种不同的人生选择而已。我的选择多半是天性使然,上帝既然赐予我,就没有过多地进行干预,即令为了生存,不得不折腰。

如果说:少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英气是以尚未悟得人生终极为前提的,一旦悟得,英气也就消了大半。那么,儿时的天真率直是以不涉世事和社会尚未管教为前提的,一旦跨入社会,不会演戏也就学会了表演。人生就是最好的舞台,演不演都由不得你。社会就是最好的表演专业,演得好不好,在乎个人的修行。

照片上扎西的背后,可以看到十一月底的马里兰州,阳光明媚,树叶已经枯黄脱落了,草地上仍然是一片青绿。而佛罗里达今日,树绿天蓝。人们短衣短袖出门,温度70多华氏度,夏末初秋的感觉。

天南地北,山高水长,十年前的那个扎西知道十年后的那个山人的行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