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人生老船长 外婆姥姥和家家
记得看过一个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讲的是上海的故事。小时候,我知道的“外婆”是一种“下江人”对妈妈的妈妈的称呼。
那时候,武汉人把上海一带的人叫做“下江人”。大概是以长江为依据,上海在武汉下游的缘故。在我的心目中,下江人是指江浙一带操着吴侬软语的人。
上小学时,楼下住过一家武汉人。一对中年夫妇,生养了三个男孩。他们将外婆叫“家家”(音jiā jiā),管奶奶叫“太”。叫“太”还比较好理解,尊称女性老者可以成为老太太,就像《红楼梦》中的老祖母被儿孙们称为“老祖宗”和“老太太”一样。同样,“姥”,也可以是女性老者的敬称,如大观园逗贾府上下开心的“刘姥姥”。
不过,至今我都不知道武汉方言的“家家”这个词是怎么写的,也不知道这个“家家”的来源去处。而武汉周边读音略有变化,比如附近的黄陂称(gāgā)。古时候,有家家一次用法的记载,不过是指亲生母亲。如《北齐书·南阳王绰传》载:“ 绰兄弟皆呼父为兄兄,嫡母为家家,乳母为姨姨。”后来怎么变成“外婆”,就不知道了。
我的父母是北方人,我们叫外婆为“姥姥”。我们从小随父母在南方长大,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他们一直生活在北方。自打懂事后,他们这一辈的人都过世了。所以,从小我就没有见过上父母一辈的老人,更不要说得到他们的疼爱了。
我们这一代人,养育了儿女之后,大都看到了孙子孙女这一辈人绕膝而嬉,安享含饴弄孙的乐趣。按道理,一个正常的家庭都可以有三代人,现在,就是四世同堂也不稀奇了。当年,应该有不少人都是在这首儿歌中摇摇摆摆走进世界的。我大概是少数没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关爱过的人。

人生的开始,首先就是在母亲(家家)的羊水的摇篮中。这摇篮就是一条船,它的首航目标必定是那座神秘的桥,摇啊摇地通往人生的航道,心中慈祥的外婆(家家)就住在桥边,给那条小船施予爱的力量。
此刻的小丫头,正跟姥姥坐在沙发上,一起玩电脑上小猫学讲话的游戏。小丫头说一句话,游戏里的猫就学说一句。只不过,机器猫的声音更尖细一些。小丫头跟机器猫你一言我一语,玩得正开心时,一不小心按错了键,游戏就没有了。坐在旁边的姥姥就耐心地吧游戏调整回来。小丫头又继续玩下去。玩到小猫放屁的一节,小丫头和姥姥两人就大笑不止。童叟笑声朗朗,热闹和欢乐传出窗外,透过夜空,回荡在安静的湖面上。月亮和星星也为之动容。
相对于小丫头,我的人生就显得有些欠缺。不觉对小丫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没有外婆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人生。没有外婆的港湾,人生就缺少“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