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不见惊鸥鹭 雅致闲情蓦山溪

老年生活的情趣,凡事都无可无不可,是老来习得的一种豁达态度。退休于瓦蓝湖畔,偏爱那小小的书桌,周围环绕着几颗棕榈树。以书为伴、竹为友,纵然没有权势财富,与风月为伴,随遇而安地享受生活,不羡慕富贵,不忧虑贫穷,更不惧怕世事变幻,如乌蟾堕月般的无常。

这种安贫乐道、不慕荣华的生活态度,不正是吾侪崇尚的隐逸情趣吗?

有朋友相约,三杯酒下肚便醉了,顿觉心胸豁然开朗,天地也随之广阔无边。醉后诗兴勃发,文思泉涌、得天地灵感,写下百篇诗,任凭龙吟鹤和。世间万事沉浮,终究回归本来的天性。无论身处高处还是低谷,或青云之上,或白云之间,任由命运安排,毫不介怀。

这种潇洒惬意,不只是生活方式的选择,更是心灵上自由旷达的境界。让人放下尘世烦扰,感受到一种清风朗月般的从容与洒脱。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正是我辈中人崇尚的精神风貌。

这种心态,被一首宋词,描写得淋漓尽致。也就是今天偶读一首宋人程垓的【蓦山溪】。以这种超然物外的心情,仿照程垓的【蓦山溪】格式,写了一首【蓦山溪·南国闲趣】。

柳荫湖畔,笑看浮云渡。小院傍清风,品香茗,素心无语。悠然信笔,随意写春秋,诗未尽,字将成,闲趣谁能诉?

邀朋小聚,对弈闲中度。无悔任输赢,且从容,一场欢聚。风帆四海,舟楫载余年,星月下,浪花前,自在天涯路。

兴起,再作一首【蓦山溪·世事如潮】

乱云聚散,世事纷繁扰。边塞鼓笳哀,叹人间,未曾停了。浮生若梦,多少是非空,忧与虑,苦和欢,总在心头绕。

韶华渐老,病骨时侵扰。良友渐无踪,更添愁,夕阳残照。春秋翻卷,莫使玉樽空,听鸟唱,看鱼游,一任逍遥好。

写到此,有点收不住缰绳,不由得又来一首【蓦山溪·春光如许】

暮春如许,偏著风和雨。莺语弄晴晖,碎花前,落红飞絮。平湖如画,披有绿波衣,问东风,知春否,不见惊鸥鹭。

老来微恙,天命人何助。岁月任推移,看浮生,何曾定数。朝霞暮霭,皆付本来心,山连水,水连天,但看斜阳暮。

**原玉:

老来风味,是事都无可。只爱小书舟,剩围著,琅玕几个。呼风约月,随分乐生涯,不羡富,不忧贫,不怕乌蟾堕。三杯径醉,转觉乾坤大。醉后百篇诗,尽从他,龙吟鹤和。升沈万事,还与本来天,青云上,白云间,一任安排我。


往时今日

三年前,见白色虹练悬挂空中,少见现象,做《七绝·雾虹》记之。

澹澹白虹朝贯日
盈盈素练拂骊珠
管它造化谁为主
但做人间大丈夫


03/17/2025 周一

瓦蓝梦隐深秋暮 流云浪漫醉紙鳶

偶读纳兰性德《蝶恋花·出塞》。纳兰的词,都很美。我很喜欢。这首词难得的是在豪放中兼有婉约。尤其是末句“深山夕照深秋雨”以空间之深(深山)→ 时间之深(夕照)→ 情感之深(秋雨)这种三重“深”字叠加,感人之深。难得的佳句。

有感,依韵做《蝶恋花·观世变》

天下兴亡无定据
战鼓声催
号角频来去
边塞烽烟悲豆煮
西风渐紧黄金缕

环宇幽怨莺乱语
戍垒金戈
欲断丝绸路
旧日情深深几许
瓦蓝梦隐深秋暮

意图表现具词作的古风意蕴,又融入了当下世事变迁的感慨。纳兰性德的原词以边塞为背景,抒发离愁别绪与家国之思,我则进一步,将目光投向天下兴亡的宏大命题,自以为颇有几分历史兴衰的喟叹。

上阕开篇即点明主题,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无常和必然。三国演义开篇就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战鼓声催,号角频来去”以音响渲染战争的紧张氛围,颇似纳兰词中“今古河山无定据”的况味,而“边塞烽烟悲豆煮,西风渐紧黄金缕”则以景写情。

俄乌本是同根生,古罗斯是当今俄乌两个国家的祖先所在地;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同样是上帝的子民。今天看来,他们之间的战争正在偃旗息鼓之中。

下阕转入“环宇幽怨莺乱语”,以莺声乱鸣喻世事纷扰,尤其特朗普新政,百姓幽怨之情溢于言表。“戍垒金戈,欲断丝绸路”,盛气凌人之下,加以贸易上的关税壁垒,使得丝绸之路的断裂,既是现实的描绘,也象征着文明交流的中断。

最后“旧日情深深几许,瓦蓝梦隐深秋暮”则暗喻当年中美经历蜜月期,中国得以今日强盛。但是往日两国旧情,共享共荣之美好愿景,何日再现?瓦蓝梦隐——梦境并非骤然破碎,而是渐渐隐去,既表达了旧日情谊的衰微,也留下了一丝余韵,仿佛仍存一线希望,却又不可捉摸。

从边塞烽烟到丝绸路断,再到深秋梦隐,情感由激昂转为沉郁,在边塞鼓角相闻的苍凉中隐现些许婉约,意在纳兰词的清婉之风。

原玉:《蝶恋花·出塞》

今古河山无定据。
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
满目荒凉谁可语?
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
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
深山夕照深秋雨。


往时今日

三年前,习作新诗《放风筝》。

春日的蓝天写满了诗意
和流云浪漫的憧憬

竹馬青梅在三月的草地上奔跑
追逐杨柳的婀娜和蝴蝶的翩跹

微风轻吹 我的形象思维
在思维形象里飘升

手持人生一缕游丝
我在古诗词里放飞
那只醉了的紙鳶


03/16/2025 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