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地无山湖水浅 收拾残阳镀书棱

见脸书展现旧作汉俳。不觉久已不习汉俳,今又重操旧业,作《汉俳五帖·今又是》。

1.
脸书留诗情
两载前尘墨尚青
瓦蓝浅浪吟

2.
指隙泻光阴
百叶窗格碎旧痕
串成平仄声

3.
砚田自可耕
何须湖山证虚名
苔纹篆空庭

4.
穿堂风暂停
收拾残阳镀书棱
金经第几层

5.
鸿影掠晚汀
新俳浮在旧茶痕
听不听由君

往时今日

两年前,曾作汉俳一组【汉俳九帖·瓦蓝陋室吟】。

乡野度余生
斯地无山湖水浅
神龙徒虚名

湖浅亦有情
书山砚田犹可耕
水清养性灵

湖畔感流萍
瓦蓝陋室度稀龄
茅斋有书馨

庐舍隐芦汀
阶无苔痕庭前绿
草色入帘青

高枕阅金经
再无案牍劳身形
退休一身轻

黎明天幕空
前后门开气流通
沐浴穿堂风

东墙染鹅黄
阳光浸透百叶窗
滴下串串光

利禄早烟云
朝青暮雪年华去
管它身后名

岁月如流星
鸿儒白丁他人事
说来有谁听


06/26/2025 周四

是非曲直庸人扰 但向菩提觅清心

近日来,心里似乎总有个疙瘩化不开。

起因于在一个文艺群里,看到一场对美国的移民政策辩论,其中颇有些不雅之词,且言辞激烈。出于对群风的关切,我轻言一语,文艺群中讨论政治是否妥当?不料却引来更大的反弹,说我写的小诗,主题是当下记住过去战争罪恶,是为了将来保卫和平,也是“政治”。

虽然我在情感智商都是属于平庸之辈,但是多年的生活磨砺告诉我,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这很很正常。而且这些经历还告诉我,与其说想去改变别人,还不如改变自己。

想当初,少不更事,年轻气盛,凡事总以为自己真理在手,正义在胸,非要与他人争个输赢。上大学时,曾经为一个哲学问题跟同学争论不休,甚至到了熄灯后,在蚊帐里还在跟蚊子一样的喋喋不休。现在看来是个很幼稚的行为,殊不知其实是个涉及唯心论和唯物论的一个深奥的问题,连许多哲学家都各执一词。

偏执、片面、无知,这些道理好懂,但是一些执念就是化不开,因为涉及到一些根深蒂固的看法。如果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无对错,有无正义,有无真理?

记得习写毛笔字时,,抄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见观世音菩萨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句看似简单,实则佛法精深,世人对此也有不同解释。

我的浅见认为,”色”,指客观世界,世间一切物质现象,不管被我们的感官感知到与否。“空”,我以为是对事物本质的一种看法,即这些物质都不是孤立、固定的,而是一种无常,它们都在变化。正如我的诗(色)在不同人心中的意义(空)是流动的、无常的,取决于观者的心境与认知。

佛教讲“空”,是破除人们对“我”和“物”的执着,减少因此而产生的烦恼、痛苦以及贪嗔痴。当我们放下对固定对错的执念,接受事物无常的本性,内心便能更自在。

不过,如此一来,世上岂不是没有对错之分和正义真理而言?难道这就是“波罗蜜多”——彼岸的智慧和自由?

是非如云,扰扰纷纷,或许我们终其一生求的,不是证明谁对,而是如何在心中安放自己那一点微光。

佛家常以慈悲为怀,若能由此生出一念慈悲,当以慈悲心看待群友的激烈言辞。他们或许和我一样,也有自己的“疙瘩”未解。通过理解他人的局限,或许能更轻松地放下自己的烦恼。恰如《心经》所言:“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有感至此,作《心经有悟》记之。

是非如雾扰心灯,
一念无明万念生。
群中语急情难辨,
诗里波澜亦动声。

昔时执拗争高下,
夜半蚊声尚喋争。
今日回眸皆幻梦,
唯余墨韵与香灯。

色即是空谁解得?
空中含色不留痕。
他言政治我言诗,
各执一词各有根。

莫问世间终有理,
空花水月各纷陈。
但将慈眼观尘世,
波罗彼岸觅清心。


06/25/2025 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