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色湖光人不见 凌风作賦我凭栏

霜降抒怀

大学同学,危爷,近来秋意甚浓,拍摄一种秋景九宫图,置于虚拟空间中。并作一首【七绝·霜降】抒怀。

读危爷诗,方意识到,今日霜降,始于2024年10月23日06:14:32。戏和危爷霜降一首,权作续貂。

苇红残叶何清冷
露染琼楼非广寒
野色湖光人不见
凌风作賦我凭栏

看不见的手

读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在自由与繁荣的方向上,你是愿信造物主和自然法之手,还是信凡人的政策之手呢?

我的想法是:愿意相信凡人的政策之手,更愿意信造物主和自然法之手。

因为凡人之手看得见,摸得着。历史和现实中,可以明显地感到凡人之手给我们带来的具体影响,如和平、战争、繁荣、灭亡。

因为造物主之手不仅看得见,摸得着,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奇法则和规律。我们周围那些司空见惯的自然现象,小到微观世界,细菌、DNA,大到天体宇宙,世间万事万物,它们遵循的运作规律是哪里来的?只有神奇的造物主。

突发奇想:上帝、释迦穆尼、真主或者玉皇大帝等等人类信奉的神祗,莫不都是造物主的不同面具和化身?他们只是造物主千千万万之手的之一,介乎于看得见和看不见之间,在不同人群中以不同的面貌出现。

无神论者不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岂不知,人类自身,就是造物主千千万万个被造物之一。相信人类自己,就如相信上述那些神祗。不同的信仰方式,换汤不换药而已。

亚当·斯密(Adam Smith),18世纪苏格兰哲学家和经济学家,现代经济学的奠基人之一。他的著作《国富论》是第一本试图阐述欧洲产业和商业发展历史的著作,被视为经济学的里程碑,对经济学、政治学和道德哲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至今尤是。

小猪和老牛

纽约法拉盛的街上,有一家理发店“小猪理发店”,理发师是几个来自大陆的年轻人。平日里理发的人不是太多,路过时常见他们在那里聊大天。门口招牌上写着“6美金一位”的标志。有点不相信,问了问,的确如此。于是便进去理了一场,手艺还行。真是便宜,不可置信的便宜。是法拉盛竞争太厉害的原因吗?

多年前在马州理发,从12美金涨到15美金。退休后到佛州,门口沃尔玛商店里的“美发沙龙”最低价位15.99美元,加上小费,就是20美元。疫情过后,通货膨胀,服务业也顺水推舟,行情大涨。“美发沙龙”涨价到18美金。旁边一家专门的男士理发店,起价24美元。稍远一点,马路对面的一家“美发店”价格最为亲民,老年男士优惠价15.99美元。过段时间再去,优惠没有了,最低档的理发18美金。

本来我的头发就不多,老来就越发稀少。加上我对什么时髦的发型也不追风,唯一一个要求,头发剪短了就行。近来发现,瓦蓝湖的华人邻居的男性们,基本不去理发店,要么有太座打理,要么就自理。留意了一下,不说还看不出来自理的痕迹。经打听发现,一套理发工具,不过就是外面理发一次的价钱。

于是乎,买了一套理发工具,电推剪,围裙、梳子剪刀。万事俱备,也不欠东风。说干就干了起来。从台湾人学来的一句话:“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啊?”当然,自理也不是不学就会的,那就自学吧。

老牛的自学,包括了解不同的齿距的差别,找到适合自己的齿距,然后是熟悉修理上扬的坡度,最后是脑后看不见的部分。起手第一推,就推过了。一个电影镜头,瞬间闪过眼前。那是中国早期的一个喜剧电影《女理发师》。在给顾客理发时,她走了神,想到出差的老公,坐着列车从大桥上轰隆隆地驶来,她手中的理发推子,不知不觉顺着隆隆的节奏,将顾客的头发,从底部推到头顶。

甲辰霜降日,老牛自理店开张之时。如果今晚去参加掼蛋,也是丑媳妇见公婆之时。


10/23/2024 周三

根在大陆一棵树 三生三世聂华苓

我是一棵树
根在中国大陆
干在台湾地区
枝叶在爱荷华

聂华苓(Hualing Nieh Engle)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

昨天(10/21/2024),著名美籍华裔作家聂华苓,生于武汉,我的老乡,泯然去世,享年99岁。

我不知道大陆对聂华苓的认知度如何,但是,在美国,她就是这里赫赫有名的前辈作家。这里简短介绍一下她的生平。

1948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外文系,1949年到台湾。1964年旅居美国,在爱荷华大学教书,同时从事写作和绘画至今。

聂华苓和先生安格尔于1967年创办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国际作家写作室),并担任主任。先后接待了来自世界各地区七十来个国家和地区的近千位诗人和作家,其中包括改革开放后来自中国大陆有50多人,为世界和平、文化交流与人类进步做出了贡献。被称为“世界绘画组织的建筑师”、“世界文学组织第一”。

其代表作有短篇小说《翡翠猫》、《一朵小白花》、《台湾轶事》,长篇小说《失去的金铃子》、《千山外、水长流》、《桑青与桃红》,散文集《梦谷集》、《三十年后》,翻译集《百花文集》等。 1976年,世界各国三百多名作家联合提名安格尔和聂华苓夫妇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

看到一段今日发表的记者采访。其中有两个让我感性兴趣的问题。

一:可不可以趁这个机会谈谈您平常的阅读经验呢?

— 我什么都读!你看我这里中文书也有、英文书也有,反正抓着什么读什么。我的书很多,我们已经捐了三千多册的书到图书馆。书多到已经泛滥了,都放不下了。在美国,当然美国的东西得接触,如报纸、杂志、书籍。我一直没有中断中文报纸,很谢谢《联合报》和《中国时报》,他们一直送我。许多是作家朋友送的,另外,我自己也找些文学、历史方面的书来读。床头放的《红楼梦》《聊斋》是百读不厌的,还有唐诗宋词。我也看欧美当代的文学作品。当然,当代的中文作品,是非读不可的。

二:能不能以您这么多年的写作经验,给喜欢写作的朋友一些建议?

— 因为小说是写人,所以关于人事、世事、阅读都很重要。我对很多东西都有兴趣。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也许不容易,要靠慢慢累积,除非是天才。大半都不是天才!天才没有几个,一般就是慢慢地自己写出自己的路子来,不断地写、不断地写,就能够把握了。把握你的语言、把握你的题材、把握你的主题,就是不断地在那练功夫。不过,一般写小说的人好像就自然对世事、人事很有兴趣,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兴趣,连闲言闲语也不放过!

昨天闲聊时,谈到两个恰巧从安徽大学英语专业毕业的人,后来都走上了中文写作的道路。他们谈到了阅读和写作的关系。结合今天有关聂华苓有关阅读和写作的回答,发现无论他们对读和写有什么不同的体会,有一点是共同的——书,是非读不可;写,是不断地写。

因为在海外多年,聂华苓有一个感触,我也颇有同感。她说:“语言一直都在变的,台湾、大陆都一样,每去一次,我都发觉新的语汇,有的语汇我都不懂了!尤其是年轻人的语汇。在海外的人多半有语言这种困扰。”

的确如此。在大陆时,身在语境中,浑然不觉。到了海外,开始没有意识到,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下来,发现中文在不断地变化更新,就像故乡武汉,隔一段时间不回去,下次再去就几乎不认识了。

聂华苓对此说道:“所以,在海外,我们制造了自己的语言,不是台湾的,也不是大陆的,不过我们写的别人也看得懂。本来作家就是在创造自己的语言,自己有独特的语言,我们也只好这样自我安慰,不断的创造自己的语言。”

想想也是,只要我写的中文,“别人也看得懂”,就聊以自慰了。

在生命最后的年代里,她写了《三生三世》这本回忆录,记录了她从1925至2011年的86年间,从中国大陆的故土、到青年时期暂居的台湾,至中年到晚年最终定居的美国,记述了自己人生三个阶段、三个年代和三个活动空间中的记忆。

在采访时,谈到这本书,聂华苓感叹道:“现在再不写的话,就写不出来了!老啦!”

幸好,她写出来了。

幸好,我听到了她这句话。昨天提到的顾老师,近两年就眼睛不好,书不能读,字也不能写了。

自己也不年轻了,也要抓紧时间,哪怕是乱读书,瞎胡写。再不读和写的话,就读不成也写不出来了!

如果要写回忆录,开头我可能会这样写:

我是一棵树,树根扎在中国大陆,树干的下一半生长在中国,上一半成长在美国,枝叶们也生长在美国。


往时今日

9年前,在脸书最早的纪录,记有小诗一首《乙未重阳》。

雨晴篱菊乍生香
碌碌一年又重阳
遥顾楚山新月夜
一书尺素寄思量


10/22/2024 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