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欧洲游(八) 雨游里斯本

里斯本,葡萄牙的首都和葡国最大都市,几乎人人都知道。它也是该国的政治中心,政府所在地和国家元首的住所。

据记载,里斯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也是欧洲第二古老的首都,仅次于雅典。比其他现代欧洲首都早了几个世纪开发。

在地理大发现时代,很多航海家都是由里斯本出发到世界不同的地方探险的。到了16世纪可算是里斯本最辉煌的时期,大量黄金从当时葡萄牙的殖民地巴西运到里斯本,而这里亦盛产优质的陶瓷制品,使得里斯本成为欧洲富甲一方的商业中心。

很不幸的是,这个靠海边的城市,在地球的一次地壳运动中,被大自然重创。那是1755年,里斯本发生了一场欧洲史上规模最大的九级强震,火灾和海啸造成了十万人死亡。其中在里斯本有九万人死亡,也造成城市及港口严重损毁,当中包括里韦拉宫与一些著名设施、教堂、图书馆等建筑物。即使在地震中没有即时倒塌的建筑物最后也抵挡不过火灾而被摧毁,从此里斯本远洋贸易的中心地位不再。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此消彼长。周边的其他国家,随着西班牙和英国在海洋上的崛起,葡萄牙帝国的国力也开始逐渐衰落。导致后来沦为西班牙的属国。

听说里斯本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城市。到过波尔图的人,应该想象得出来,美丽的海滨,高低不平的城市街道和建筑,无数教堂和雕塑,历史与现代交织。人们还期待什么特别的惊喜呢?更大和更现代化?这是我到里斯本之前到疑问和期待。


每个清晨醒来,世界都不一样,尤其是在邮轮上。时间在流逝,地点在变幻,人离命运的终极越来越近。睡梦中,里斯本,我生命中的下一站,到了。

早餐。餐厅大玻璃窗外,雨水稀里哗啦的顺着玻璃往下流。里斯本港口外,紧挨着城市的街道。路灯下看得见雨水在海风中倾斜。

7点多钟的里斯本,在夜色和雨水中迷朦。通过路灯可以看到岸边的房屋在高坡上排列。几座高大的建筑,教堂、高塔、银行大门的立柱,被底部灯光突显在黑夜中。

一路绿灯,在暗夜里清晰标明道路。红灯亮了,可以看见一连串的汽车尾灯减速、排队,红宝石渐渐串联成一条项链。里斯本在夜雨中缓缓苏醒。

里斯本港口

雨渐渐停了,城市轮廓在天亮中开始清楚。一排排依山而建的房屋,白色或黄色的墙红色的顶像堆积木一样,密密麻麻塞在一起。远远的可以看到塔霍(Tagus)河和矗立在河口的大型悬浮吊桥“四月二十五日大桥”(Ponte 25 de Abril)。

自由行的人们,早餐后三三两两的已经开始上岸。我们顶的游轮上岸上游,所以在船上的剧场里集合。无聊透顶的等待、等待。一个多小时后的10:15,终于登上了旅游车。

雨又开始稀稀拉拉下起来。从车窗上看着城市的街道。港口边的建筑相对陈旧,车子开进新城区后,大型的广场街心公园,现代化的建筑,繁忙的商业区,还有麦当劳,开始展现这个城市的另外一面。这才是首都应有的现代化和繁华。

不过,现代化中也包含着里斯本的过往的旧痕。蜘蛛网一样的有轨电车电线,布满一些街道的上空。有些地段还可以看到狭窄的马路上铺有铁轨。就在我们观看一些历史遗迹,那些陈旧的教堂时,拖着大清朝遗老辫子的有轨电车,脸上贴着可口可乐现代商标,不意间从身后摇着铃铛行驶过来,碾过湿滑的石块铺就的路面。

这一情景,勾起我回想起50-60年代的武汉。那时的中国城市,有轨电车是常见的现象。也是这样的路面,也是这样铁轨。不过,70-80的中国已经开始在淘汰这些的交通工具和方式,尤其是在上海、武汉这些工业和商业比较发达的城市。记得我80年代出国时,武汉有轨电车早已绝迹。

经过上个世纪末中国提出四个现代化的梦想,和本世纪初的经济迅猛发展,80后出生的一代人,恐怕已经不记得武汉曾经有过有轨电车、车上的大辫子,还有在马路上延申的铁轨。他们只能在讲述旧上海的电影中,看到这些过去交通工具的样子。

没有想到,在欧洲,这些上百年的旧货,还在运转和服务着,还没有退出历史的舞台。是不是中国近年来跑的太快了,不仅这个世界,连我们自己都快跟不上了。


然后我们的车子沿着塔霍河边前行。塔霍河发源于西班牙的山脉,向西流淌,最终在葡萄牙里斯本注入大西洋。跟中国相反,黄河、长江都是自西向东,最后流入太平洋。

贝伦塔

第一站。车子停在江边一座古堡前的一个公园。这座古堡就是贝伦塔(Torre de Belém),里斯本和整个葡萄牙最著名和参观的地标之一。

贝伦塔的塔身四四方方,五层楼高,每边有一个拱顶。下面有一圈护塔的城墙伸入河水。看起来是一座岸边防御工事,也像是中国的烽火台,一有敌人入侵,就狼烟四起。奇怪的是孤零零的,周围没有与之相配合的炮台或是军营建筑。

建于16世纪初,用来纪念达伽马成功航海世界一周以及防御位于贝伦区的港口,以及附近的哲罗姆派修道院。随着时间流逝,贝伦塔失去了它建造时的主要用途。在后来的几个世纪中,它被用作海关,电报站,甚至是灯塔。它也曾被用作为监狱。

今天,贝伦塔被列入世界遗产。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就像耸立在美国纽约入港处的自由女神像一样,里斯本港口的贝伦塔成为了葡萄牙的象征。

到塔内参观需要门票,导游似乎也没有让我们进去的意思。只好在外面照了几张照片,“象征”到此一游。


塔霍河边有许多建筑,博物馆,纪念碑,漂亮的建筑。离开贝伦塔后,我们来到河边的一座现代雕塑前“发现者纪念碑”(Padrão dos Descobrimentos),是葡萄牙纪念15至16世纪航海时代的一个纪念碑,用以以纪念葡萄牙著名航海家恩里克王子逝世500周年。纪念碑邻近4月25日大桥,这个位置是葡萄牙人在航海时代出海的地方。

发现者纪念碑

发现者纪念碑是一个高52米被雕刻成一个以船为主体的船首形状的混凝土板层建筑物;纪念碑东、西两边分别都雕有两个葡萄牙方型盾徽;纪念碑北面(即背向塔霍河的一面)是刻有一把大剑。恩里克王子“站”在纪念碑的船首位置,在其的东、西两边均雕有32名航海时代的航海家、导航员、传教士等葡萄牙人。

在通往纪念碑的广场上,用不同种类的大理石铺设了一个直径50米的一个航海罗盘。在中央铺设了一幅标示了葡萄牙人在航海时代首次到达之地的路线及年份的世界地图。我在地图上的标示的地点中发现有澳门的标记。

面对纪念塔,导游解说再一次表明了在大航海的年代里,葡萄牙的确了不起。无论其航海,船舶、航海技术在当时是一流的,对世界航海做出了贡献。当时,别的国家都请葡萄牙人帮他们航海,其中包括葡萄牙探险家麦哲伦,为西班牙政府效力探险,率领船队首次环航地球。

为什么葡萄牙那么小却在航海上那么领先?导游解说,部分回答了我的这个问题。这位恩里克王子努力开拓航海技术功不可没。有时候,时势造英雄。生产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对社会产生反响。于是就有了发展航海技术的基础。葡萄牙为了发展海上贸易,以及保障自己人海上经商的安全,就有了发展航海技术的需要。英雄反过来又创造历史,恩里克王子算是生逢其时。

不过,要说葡萄牙发展航海技术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保障葡萄牙人经商海上贸易的安全,如导游所说,而不是不是为了侵略、扩张、殖民,那就太有点冠冕堂皇了吧。葡萄牙对世界航海做出过伟大的贡献,这么说,我完全赞同。至于说没有私心,没有为了本国商业利益去侵略、扩张、殖民,那怎么解释南美洲的巴西,难道巴西曾经不就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吗?还有澳门,跟香港一样。


第三站是离贝伦塔不远的热罗尼莫斯修道院 (Mosteiro dos Jerónimos)。这也是到里斯本一定要看的游览胜地之一。修道院是在里斯本最为突出的古迹。

热罗尼莫斯修道院 (网上图片)

到达热罗尼莫斯修道院时,天又下起雨来。门口许多人在排队。导游无意让我们进去,跟我们介绍说,该修道院的修女发明了葡式蛋挞。哦,原来蛋挞是在这个热罗尼莫斯修道院发明的。虽说平时不是特别的爱吃蛋挞,但是发源地正宗的葡式蛋挞还是要尝尝的。

后来修道院关闭,原来的蛋挞在世俗饼店 Casa Pastéis de Belém 有售,因为店面位于里斯本贝伦区(Belém),那里卖的蛋挞称作白冷挞(pastéis de Belém)。今日,饼店已是贝伦区的旅游热点。就在马路对面不远的地方。

下雨让人身上湿漉漉冷飕飕的。在外面观看修道院,阴雨绵绵的,赶紧照了几张像。中午时分了,只想喝一杯热咖啡。导游介绍一个点心店时,说排对的人很多,要抓紧时间。我们车上多数人都在雨中奔往蛋挞店。过去一看,果然被导游说中了,蛋挞店名不虚传,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两条队。

雨不停下,卖蛋挞的队伍很长,时间也不够。没有去处,我们就到在旁边店里买了几个一般的葡萄牙点心,比昨天波尔图的那家差远了。然后,就湿淋淋地回到车上。

大概是回去的时间太早,导游又带着我们在码头附近旧城区石砖铺就的小路窄巷石头楼梯上攀爬。沿途看到很多旧房屋被推倒,或者正等待重建的建筑。

维修中的古城墙

下午一点半后,我们回到船上。

里斯本,一个古老又待重新建设的城市。很值得一看。

不过,我觉得这个游轮安排的里斯本游,很不值。所有的景点都没有进去参观,只在外面瞟一眼。带我们仔细看的,却是那些小街窄巷。就连有名的葡式蛋挞也没有想办法让我们吃到。如果有机会再来,可以自己游,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至少可以吃到葡式蛋挞。

10月19日 周三


11/09/2022 补记

西南欧洲游(七) 葡萄牙破头(Porto)

“破头”(Porto)是葡萄牙仅次于里斯本的第二大城市,也是欧洲西南部的主要城市之一。

英文中称其为“殴破头”(Oporto)。就好像头已经破了,还要指明是殴打而破的头一样。不是多此一举就是另有企图。不过,事情不是这样的。原来,在葡萄牙语中,城市的名称前,都包括一个定冠词:“o”。所以o Porto就相当于英文中的“the port”或是 “the harbor”,而英文就把这两个词混在一起了,于是就有了“殴破头”(Oporto)的名称。

实际上,“破头”就是海港的意思,中文译为“波尔图”,是我们海上第四天的目的。

虽然不太懂得红酒,但是也耳闻过有名的波尔图葡萄酒“波特酒”,(英语:Port Wine,葡萄牙语:Vinho do Porto,Porto,Port)就是产于此地。它通常是甜的红葡萄酒,经常作为甜点酒,也有干型、半干型和白色的品种。我在海关码头的商店里,看到过一二十欧元一瓶的“波特酒”。本想买一瓶,又担心长途旅行,万一磕磕碰碰了,反倒不安全,只得作罢。


船上一觉醒来,6点钟左右,时间尚早。躺在船舱里,没有跟外界相连的媒介internet和Wi-Fi,只能“躺平”了,在“内卷”中胡思乱想。

今天看来,当年的葡萄牙、西班牙、还有英国和北欧沿海诸国,都是海岸边上的小国家,跟亚洲的内陆国家如印度和中国相比,在人口和自然资源方面相差悬殊。15-16世纪,正当中国明朝的郑和下西洋时候,历史却让他们成为世界的佼佼者。通过先进的生产力,以及所产生的船坚炮利,他们通过海洋,将势力扩张到非洲、亚洲和美州广大的地域。形成一个海洋的时代。了不起!

五百年后,领先世界地位的国家,已经换成幅员辽阔的美利坚和俄罗斯。还有紧跟时代潮流正在崛起的中国。这些背后靠的什么?如果说是生产力,是科学和技术,那又是什么导致这些国家能够拥有这些先进的生产力呢?有人说是上层建筑,国家管理制度,也不无道理。

前苏联(俄罗斯)当年作为社会主义的代表,跟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在制度上完全不一样,双方在科技创新发展各有千秋,各自风流。不过,经过上个世纪近百年较量,俄罗斯到底输给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从霸主的位置跌落下来。这似乎说明跟社会的制度有关。

但又不完全。因为另一个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在本世纪开始崛起,紧跟和赶超美国和西方,目前的经济实力在世界上也不可小觑。那又是什么因素在后驱使呢,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即使是专家学者也有各自不同的理解和表述。看来,只有将来,历史才能给出结果。


7:15,早餐毕。收到T-Mobile信息:在葡萄牙也可以使用我们在美国的T-Mobile计划,覆盖范围提供无限制数据 ,以及无需额外费用的无限文本。通话费用为 0.2 美元/分钟。

船在夜里就到达港口,只见黑暗中岸上一片灯火。早餐后,天渐渐亮了。波尔图开始露出轮廓。港口繁忙,海鸥密集的在码头上飞过。

8:00 开始上岸。波尔图的码头离上岸市区较远,不在步行范围之内,需要乘坐港口巴士到达。

此刻的波尔图,正在睡梦中醒来。人们开始出来遛狗,就跟我们瓦蓝湖的倾城一样。安静中开始出现汽车行驶的声音,天已破晓。

一只猫看见我过来,喵了一声,慢慢朝我走来。我回应了它一声“早上好!”猫于是在地上摩擦,做起伸展运动来,不知是撒娇、是讨吃的还是欢迎?就当是城市的一种欢迎吧。

靠近海边的大道很宽阔。下面是一大片黄色的沙滩。沙滩上近处,有人在打皮克球。没有想到葡萄牙人也热爱皮克球,还可以在沙滩上打,就像排球从室内球场比赛演化成为正式的沙滩排球比赛。

远处是布满沙滩的海鸥,天空中也到处是海鸥在飞翔和号叫。希望不是高尔基的海燕,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个群雕引起我的注意,几个妇女儿童面朝大海,好像焦急地期待什么。像中国故事里望夫崖上的化石。看介绍记载,1947年的一场海难沉船事件,导致152条生命葬身大海,远航的亲人们一去不归,留下72名寡妇和152名孤儿。这组群雕就是纪念那次海难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人类在大自然面前难道不是很渺小吗?

远处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树立着一个巨大的渔网,应该是海滨城市渔业的象征,当然也象征着人类对大海的征服,同时,似乎也向人们兜售着对幸福生活向往的欲望。


我们买了一个城市巴士游,竟然跟昨天是同一家公司。难不成他们也可以跨国连锁服务?不过,3-4个小时的大巴士旅游,还带导游解说,停靠三四个旅游点,20欧元一个人还是很值的。看看船上最便宜的价格,2个半小时的岸上城市游,也要$59。

9:30开车。从车上看,沿海的大道看起来有点窄,只有一条单轨车道,岸边的房屋多为三层楼。从海滨渐渐入城后,发现这座城市依山坡而建,此起彼伏,颇有些相中国的山城重庆。街道不仅窄小且起伏不平,有的地方很陡。

听导游说,葡萄牙早期的历史有些像英国,公元前,先被罗马人征服,是罗马帝国版图下的一员。500年后就是日耳曼人入侵。然后欧洲大陆遇到穆斯林摩尔人的入侵,葡萄牙直到12到13世纪才形成现代欧陆的葡萄牙疆界。之后是15、16世纪的葡萄牙的全盛时代,这是葡萄牙人至今还为之骄傲自豪的,如同国人一直引以为自豪的四大发明。我从导游的解说的情绪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这一点。

不过后来,随着其他欧洲国家,如英国、西班牙,相继取得海上霸权后,葡萄牙实力有所下降。导致皇室姻亲被并入西班牙。后来葡萄牙从西班牙赢得独立。这些大约都发生在中国的大明朝年间。

10:00 到达第一站,圣弗朗西斯科教堂 (Igreja de São Francisco)。远处看就是一座哥特式教堂。大教堂建筑在山坡而建,需要拾级而上。街道也是随坡度上升或下降。

教堂下面有块大草地,中间有个雕像,“航海家恩里克王子广场”(Prince Henry the Navigator Square)。这位恩里克王子,可是葡萄牙家喻户晓的名字,也是导游所自豪的“葡萄牙盛世”的核心人物。恩里克建立了全世界首间航海学校、天文台、图书馆、港口及船厂,为葡萄牙日后成为海上霸主,奠定了基石。他被认为是欧洲地理大发现的开启者,更在葡萄牙获得“航海家恩里克”(Henrique o navigator)的尊称。

在葡萄牙管治澳门期间,南湾一条马路被命名为殷皇子大马路(Avenida do Infante Dom Henrique),就是用来纪念恩里克王子的。澳门回归后,好像该马路仍然保留这名字。

蓝天白云下,圆形基座上高高地矗立着纪念碑。碑顶上是这位“航海家恩里克”的青铜雕像。他站在蓝天里目视前方,挥手指向大海,那个他命里注定要探索的地方。纪念碑下方是一组群雕,展示着他指挥的船只在大海中乘风破浪。

其实,在中国大明朝的时候,有个三宝太监,曾经率领二百四十多海船、二万多名船员的庞大船队远航船队,浩浩荡荡七下西洋。这段时期是在葡萄牙人发现好望角的七十年前,以及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八十年前,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远航航海项目。郑和的聪明才智一点也不亚于葡萄牙的“航海家恩里克”。只不过,唉,可惜了。

站在城市的中心,俯瞰这个城市,脚下是流经“破头”这座城市的河流,对面的房屋也是依山而建。近处,红色的屋顶打着补丁,长满了野草,挤进河中的景色,似乎和公园的绿地红花比美。

葡萄牙的交警戴着船形帽,一身的黑色制服,有些像美军的海军。忽然,警笛长鸣,给沉浸在过往沉重历史的城市带来一些现代文明的喧嚣。


上车后,继续前行。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很好的游览天气。古老的城市,方石子铺就的地面。沿河两岸房屋的墙壁,很多都是瓷砖贴面。蓝白色居多,我想,大概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吧。

第二站下车,左手是一个街心小公园,右手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导游说,这里以前曾经是一个监狱。

街头一座钟楼。下面有一排小商店。其中有个点心铺,玻璃柜台里面的各式葡萄牙点心在向我们发出迷人的诱惑,非常吸引人。不吃点当地的特产,就等于有一半没有到葡萄牙。当然,另一半是心心念念的波尔图酒。点了两样点心,两杯咖啡,坐下来,和葡萄牙市民们一起享受这个美丽的早晨。点心都不错,酥皮加奶酪加花生糖。

买了一个蓝花底的小酒杯,典型的葡萄牙图案,算是日后对“破头”游的一个念想。

监狱广场一角,有一个雕塑,静静呆在那里,没有人注意。我走近一看,一个男士,身着风衣,拥抱着一个全裸的妙龄女子。为什么男士正式着装而女士全裸呢?

导游说,这位男士是一位葡萄牙作家,叫卡米洛·卡斯特洛·布兰科(Camilo Castelo Branco)。因为犯了“通奸罪”,被关进这个监狱。出狱后,为此写了一本书“死亡之恋”(Amor de Perdição),在葡萄牙很有名气。据说是一本关于贵族少男和少女的爱情悲剧。两人相爱,但是双方父母反对,双方未能结合,随后少男死在远方。没有看过布兰科的书,无法置评。

不过中外这等爱情的悲剧模式太多了,如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等。要超越这些经典去感人,恐怕不容易。

那么,这座雕像是出狱后的欢迎仪式吗?导游没有作答。


正午时分,到达第三站。又是一座好大的教堂,波尔图主教座堂。这里是波尔图的历史中心,是最古老的古迹之一,也是葡萄牙最重要的罗曼式建筑。

这里显得宽阔多了。而且,在一个大教堂正前方,树立着一个极高的圆形螺旋立柱,这种情形比较少见。不由让我想起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被杨戬和他的哮天犬追着到处跑。慌乱中孙悟空就地变成一座庙宇。将嘴变成敞开的大门,眼睛变成庙墙上的两扇窗户,身后猴子尾巴没有地方放,变作一个旗杆树立在庙后。结果被二郎神一眼看穿,旗杆不是放在庙门后的,而是应该放在庙门前的。

眼前的立柱,不就像庙门前的旗杆吗?不过,高大的圆柱下,阵阵歌声随风飘来,原来有一位女子在演唱。声音在教堂前的缭绕,让人觉得灵魂也随风而上,在云天游荡。音乐,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是通过什么来感染人类的呢?

这里还可以看到屋顶长草的建筑。街头甚至还有卖葡萄牙式的糖炒栗子,3个欧元一袋。很想去买一包尝尝,可惜手上没有带欧元,他们又不收美元或者刷卡。

四个小时的城市游,如蜻蜓点水,不知不觉中就一点而过。这种城市游,自然是浮光掠影般的浅薄,但是,对我们这些不了解这座城市,时间又有限的匆匆过客,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呢?


10月18日 周二

11/06/2022 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