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无限无穷大 盲人摸象井底蛙

一抬头,不觉窗外已经是暮色苍茫。白日里绿色的树、各种颜色的花,以及街对面南方风格的黄墙红瓦在暗红色的天幕之下,全然变成暗黑色的剪影,分不出清前后的距离。

剪影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串彩灯,弯弯曲曲地挂在窗户的左下角。那是挂在花丛中的一串玻璃小鸟,白天靠太阳能充电,到了夜里就会发出彩色的灯光。每一只小鸟隔一会儿还会改变颜色,由红到黄再到蓝到绿。变幻的色彩给静谧的暗红色底调带来些许的灵气。

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合上百叶窗,拉上窗帘,屋里点起了电灯。室内和室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和不同的感觉。当然,我更习惯的是室内灯光下的夜,柔和、安详、从容不迫。

下午忙着将一批文稿上载到作协的网站上,一边上载,一边沉浸在阅读作者们文章的愉悦中。面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热闹、诙谐和睿智,竟然忘掉了时间的流逝和窗外天色的变化,直到偶一抬头。

在记下这段话的时间里,时间已经悄然逝去,窗外已经是一片深蓝。路灯亮起来了,房屋和树枝的剪影浑然一体。夜暮正式地笼罩了大地,只有灯影下窗角边那串五彩的小灯在闪烁中跳跃。

一个人,在某一个时空,观察到的那一部分世界是不同的,感觉和体会也因之而异。于是,就会有无数盲人摸象和井底之蛙的故事发生。诚如我眼前这个”真实”的世界。

如果闭上眼睛,将所有观察到的现象联系起来,去综合归纳,然后从分析和推理中去认知世界,以人类主观有限的知识对客观无限的宇宙进行认识,并且从这些推论中产生人类的学问,就产生了哲学家,唯心的和唯物的,无神论和信奉宗教的。关键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摸到大象的那部分就是大象的全部。

此刻的我,回过头来,起身打开电灯,合上百叶窗,拉上窗帘。我的世界就是这样。

又是一个寻常的夜晚——读书、写作或者看电视。不过,今晚还要赶工,继续上载剩下的文章。


01/11/2023

梦里新诗画中影 雾去烟消不见人

近读文友所写读后感,浅谈俞平伯和红楼梦的因缘。我们那个年代的人,虽然远离国学辞赋,但是对上个世纪50年代对俞平伯的批判,还是略有耳闻。及至后来读了红楼梦以及粗粗了解红学的大概,才渐渐明白俞平伯在中国红学中的角色和作用。文章结尾处谈到俞平伯对诗词颇有研究,尤其擅长写词,并且写过好几本有关诗词的书。

网上查得俞平伯的【唐宋词选释】,读完前言发现俞对词确实有其独特的看法,至少对我而言。我直到最近才通览过一遍【宋词三百首】,勉强算得上一个词的爱好者。看到俞平伯这样的懂词大家所编选的唐宋词,且有注释,尤其他也喜欢苏辛的词,不由读兴大起。

开篇是《唐五代词》。原来在宋朝之前,已经有词作流行。李后主就不用说了,原来以为李白是诗人,其实李白也写有词,只不过以前读过,却不知道而已。譬如他写的【菩萨蛮】: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还有【忆秦娥】: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读《唐五代词》,习作两个新学小令【望江南】和【章台柳】。

【望江南·枝头月】

枝头月
绰约一盘银
徐步闲吟风渐紧
须臾吹散月边云
独照画中人

【章台柳·湖光】

其一
湖光好 湖光好 一舸盈盈潋清晓
岸苇飞花掠水凉 坐钓山翁听啼鸟

其二
湖光美 湖光美 玉立亭亭芙蓉水
落日烟霞晚鹭飞 澹荡凌波呈瑰诡

其三
湖光静 湖光静 细雨濛濛江南景
雾去烟消不见人 梦里新诗画中影


01-10-2023 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