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疼痛冰瓶滚 犹记哪吒风火轮

我们小时候,摔倒碰撞或者扭伤引起的的瘀肿,没有冰敷或是冰疗一说。虽然街上有卖冰棒和雪糕,但是那时的医院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冰袋,敷在红肿的地方止疼或是消肿。民间似乎也没有听说过冰疗一说。

记得小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脚脖处肿起一个大包,就像脚背上长了一个小馒头,表面亮晶晶的,像刚出锅的馒头,还带着热气的新鲜。开始皮肤颜色未变,后来从毛细血管里慢慢渗出一条条细小的蚯蚓,蚯蚓渐渐长大,开始密布馒头和周围接壤部分,颜色慢慢由粉色,变为红色,最后变成黑紫色。

我们家阿姨有个偏方,到街对面的里弄口,用碗打二两白酒回来。然后擦一根火柴,将碗里的酒点燃,那碗里就跳跃起蓝黄色的火花。她就用手在酒碗里捞一把蓝色的火花,抹在我的馒头上。开始我有些害怕,怕那些蓝色跳跃的小精灵会烧疼我的小馒头。阿姨安慰我说,哪吒脚踏风火轮,也不疼的。当时,整个脚腕部分都是疼痛带来的麻木,感觉不到小精灵是否带来更多的疼痛。阿姨继续将更多的小精灵从碗里施抹到小馒头上,直到碗里蓝色火焰消失。

夜里,梦见自己一只脚踏在风火轮上,热乎乎的。至于是在云端里还是在地上行走,现在已经记不得了。


自从这次腰疼渐渐恢复好转以后,脚后跟疼又跟着开始了。前天看医生,检查身体,提到此事。医生脱下我的袜子检查。

“啊,我知道哪里疼了。”医生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她在我左脚后跟的疼痛部位轻按了几下,一阵小小的疼痛传来。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我太佩服医生的诊断了。

“你这个地方有明显的红肿。”医生指着脚底红肿的部位说到。

哦,是吗?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很可能由于腰的原因,我尽量避免弯腰的动作,因此看不到脚底的红肿。反正我知道哪里疼痛就是了。

“建议你冰敷止疼。”医生开处方了。

“我自己也有这种脚疼的症状。有一个简易的治疗方法。将一个喝完的瓶装水塑料瓶,灌上水,放入冰箱冻实。脚疼时,放在脚底滚动。尽量让疼痛之处接触冰瓶,效果很好的。”医生跟我说道。

其实,这是她第二次跟我介绍这个方法了,上一次是在我右脚跟疼痛时。但是,我一直没有试过冰瓶滚动疗法。


右脚跟疼,是在疫情前。疼起来,走路脚跟不敢着地。那阵子,我们社区里新搬来一个中医邻居。一天早上散步,路上碰着他遛狗。闲聊中,他看我脚步有些微跛,问我何故如此。我于是跟他谈起脚疼和西医的“美式冰瓶滚动疗法”。表示我只知热敷不知冷敷,并问他中医可有治法?

“我治这种疼痛特有效。”他肯定地说跟我说,身边的大狼狗似乎也跟着点头。

“晚上到你家来看看。”他回头补充道。大狼狗也跟着摇尾巴。

晚上他就带着一盒小银针来了。在我左手掌下部扎上几根针后,一会儿右脚跟的疼痛就减轻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神了。你不信都不行。右脚跟疼痛,在左手掌上扎几针,就可化解。

“再来几个疗程,就差不多了。”东方的中医嘱咐道。

走前,留下那盒没有用完的小银针,等他下次有空来,继续用。

后来,美国的疫情开始严重了。我们坦帕地区出现了头几例病例。有人说,我们社区门口的加油站有人感染了。初次面对COVID-19这种致命病毒的人们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社区俱乐部的各项活动停止了,健身房、游泳池和其它棋牌活动室关门了。平日人们的社交活动,我们每周一次的牌局,每月一次的聚餐,也都暂停了。大家各自在家进入“静默”状态。扎了几次针后,终于,中医也居家隔离了。

疫情中,中医邻居在别处又买了一栋房子,在社区开放前,静悄悄地搬走了。不过,经过几次神奇的掌针,右脚跟的疼痛也就渐渐的治愈了。打那以后,不疼至今。

不觉一晃三年过去,疫情已经结束了。近来清理房间,无意中发现那盒尚为用完的银针,不禁想起那位曾经的中医邻居。


拿起一个塑料空瓶,灌了大半瓶水,放到冻箱的上层。准备对左脚跟开始实施冰瓶滚动疗法。


03/08/2023 周三

小说散文萧红体 呼兰河传商市街

前几日,听韩秀老师讲座,想到萧红有些作品,介乎于虚构(小说)和非虚构(散文)之间。

有人说她的小说,如【呼兰河传】,不是一部严格意义的小说,近乎散文。也有人说,萧红的散文集【商市街】从文体上看,它更接近小说。

我读过【呼兰河传】,其结构的确不像一般的小说,有些章节更像散文的叙述方式。因为它的角色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物,也没有情节。它真的就像书名所讲,它就是为呼兰整个地方立个传。

至于【商市街】,以前没有读过,今天找来看看。果然,猛一看,就像小说的写法,其中有故事、有情节、有人物——我(女主人公萧红)和他,朗华(男主人公萧军);既有化名(虚构)又有写实;尤其是其中人物对话的表达方式。

萧红似乎在她的作品中模糊了文体之间的区别和边界。我仿佛是在小说的故事中欣赏者散文,又或者在散文中听她讲述故事,随着她的意识流在时空中盘旋起伏。这种小说元素和散文的机理融合,可能就是人们提到的”萧红体”。

一口气读完41篇,发现这是根据她与萧军在哈尔滨生活的一段“不折不扣的生活记录”,我觉得应该将其看成是自传体的一种小说式散文。

啊哈!原来散文也可以这样来写。

其实,散文也罢,小说也罢,归到哪一类文体又有什么关系呢?读者看的是作品,是作者叙述的故事和叙述中流露的思想和情感。

用第一人称写散文的女作家,除了萧红以外,还有张爱玲。跟萧红的自然天成的风格不一样,张爱玲的语言是十里洋场的,也是一针见血,冰冷刺骨的。

还有一位散文写得好的女作家,三毛。我对她的作品读的较少,记得的有【撒哈拉的故事】。三毛也是第一人称的主观书写,但是,异国风情的题材较多。以后有空也多看看。

张爱玲觉得”通篇’我我我’的文学是要挨骂的。”所以,在一种自觉的意识下,她用第三人称的写作更多。

而三毛则说:”有一次我试着写第三人称的文章,我就想:我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又回过头来,还是写’我’。”

只要文章写好了,又管它用什么角度和人称去写呢?有我无我真我假我又如何?


03/07/2023 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