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坚守和瓦解 生命意外和伸延

闲读到一篇文章《城堡里的马原》。讲的是一个曾经是跟余华、苏童等并称“先锋文学五虎将”,跟莫言、刘震云和史铁生等一线作家一起踢球,后来在余秋雨的引荐下,进入同济大学任教授,讲小说、电影和写作,最后在西双版纳姑娘寨的南糯山上建造了一个九路马堡的人,和他家人的故事。

他之所以让人们记住,不在于他作家的头衔。现如今,这样的作家虽不说是一抓一大把的韭菜,也是在大陆上不断破土而出的雨后春笋。他们在破土时,曾经令人瞻目。长大后就汇入一片森林,或者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者枝繁叶茂各领风骚,又或者被后浪拍在沙滩上,偶尔在退潮后,被人们依稀记起。

九路马堡圆楼 (罗兰 摄)

他让人们记住的是:他那与众不同的经历和人生态度,包括他那座物质的和精神的城堡。

2008年,他的肺部长了一个6公分多大小的肿瘤——做穿刺显示“未见癌细胞”。本来还应该做第二次、第三次穿刺,继而可能是手术,如果是恶性则需要化疗,但他决定停止。“如果查出有癌细胞,就意味着进入倒计时。留着这个悬案,充其量我是个肺癌疑似患者。”

在未知真相之前,人们是选择知道真相还是选择模棱两可的“疑似”?是大无畏的直面惨淡人生,还是在畏缩里怀抱一线希望?都是无可厚非的一种个人选择。就跟当年亚当夏娃在面临毒蛇和苹果的诱惑一样。只不过,选择后的结局会大不一样。这也就是我们各自的人生都不一样的缘由。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面对疑似肺癌患者,他想到的方案是“换水”。他认为水是生命的基础,自己肺上长的“坏东西”也是水带来的。他离开工作地上海,到海南“换水”。他认为“换成好水,或许就能把它带走”。

他是幸运的。他的病情没有恶化,一直活到今天。

是否就此说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呢?如果单从结果来看,似乎可以这么说。这种经历和体验,同时也形成了他对其它事物的看法。以他自己的话说,用“掩耳盗铃”、“视而不见”和“自欺欺人”来面对疾病。

因此,他开始不相信科学,医学也包括其中。相信某种神奇的力量。

“这个震撼背后有什么力量?就是神的力量。”

“我相信有神。自然界这么有秩序,一定是一种更高的智慧造就的。”

同时他也不相信科学的思维方式——逻辑。

“不要试图用逻辑去分析、论证、求索,都是徒劳的、可笑的”。

他要“一辈子与逻辑作战”。例如,看星星的时候他告诉儿子,我们看到的星星都是幻想,太阳也不是物质,火星是不存在的。

他所作的选择和结果,似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儿子出生时,医生说他的心脏“好像没愈合”。他们一家人从海南岛搬到了他所喜爱的西双版纳山上后,妻子发现儿子不时会心跳得很快,“站在旁边都能听到他心跳”。上一年级时,学校请医生为学生们进行常规体检,测出儿子的心率超过130次/分钟。妻子想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他不同意。

或许是对待肺部肿瘤的经验给了他信心,他一再反对带儿子去检查、手术。妻子和朋友们轮番劝说,他的态度始终很坚定:心脏怎么能动?不能动的除了心脏,还有脑。

带着“疑似”的隐疾,儿子在山上一天天长大。后来居上,13岁的儿子,以1.85公尺的身高超过了曾经1.84公尺的父亲。

13岁的儿子身高已经超过父亲 (图源九路马堡公众号)

大部分时候,儿子看上去是个正常健康的孩子。但周围的人注意到,随着年龄增长,他出现不适症状的频率越来越高。儿子常常运动一会儿就心慌气短,脸色发青,胸骨的凸起也日益明显。这是心脏问题的典型症状。然而在父亲强硬的态度下,没有人敢于再劝说他。

终于,妻子带儿子到上海检查,诊断是马凡氏症候群(Marfan syndrome,简称为 MFS)。这是一种遗传性的疾病,非常罕见。最严重的并发症会进犯心脏和主动脉,罹患二尖瓣脱垂和主动脉瘤的风险较高。

一位引起公众对马凡氏症候群关注的是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女排银牌得主美国队的成员弗洛拉·海曼(Flora Hyman)在比赛时,由于主动脉夹层剥离而突然死亡。近年又有一名乌克兰妇女因为身高异常(207公分),而引起大众对这病的关注。

该病症目前尚无特效治疗。几家医院对于治疗建议说法不一,因此,为儿子做手术的事暂时搁置下来。

这样到了2022年,儿子升上六年级。那天是6月1日,儿童节,儿子起床后照例和爸爸贴了贴脸,然后去了洗手间。一进去就没有出来。妈妈进去看,发现儿子倒在地上,就这样走了。

“他的人生就是爸爸妈妈,天地,世界,这些美丽的地方,让人愉快的回忆,真的再美好没有了。我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能看到我脸上带着笑意,因为我在说我深爱的儿子,他的生命是灿烂的。他连被女孩骗都没经历过。不经历被女孩骗,被朋友骗,被别人欺负,他的生命里没有丝毫这些东西。你说多美好啊。”

九路马堡主楼(图源九路马堡公众号)

他这样看待儿子的离去。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和遥远。

妻子反复听着他说类似的话。她无法释然:“我儿子没活够。”

“有时候看到儿子的遗物,我也会掉眼泪,但我难过的是那么好的孩子以后不能陪我了,仅仅是这件事。他去了没有烦恼,没有苦恼的地方,不在我们这个充满不幸的世界里。他走了我不难过,我难过的就是他不能再陪伴我。”

他在跟朋友交谈时,这样说到。

“儿子没出意外,没去医院,没有伤痛,他就突然走了。为什么一定要归结到是心脏病?我从来不这么想。他就是寿数到了,他该走就走了。”

也许他是对的。我也相信他就是真心这么相信的。但是,他妻子不能接受。别人也会有其它的想法。这些想法也许都不重要了,因为,高高大大的儿子走了。

最后他有些不耐烦了:“不聊这些,没有意义。”

可是我觉得。聊这个,很有意义。因为选择,是我们人生中,必然会碰到的问题。其后果,也来自于我们的选择所种下的“因”,必须接受。悲或喜,苦或甜,哪怕带点辣和酸。

我不打算给“他”做什么对或错这样简单的黑白判断。儿子走了,他也很悲痛。其实,对于马凡氏症候群,他也无能为力。

我只是在思考,在知道到这个故事后,作为选择的基础,我们的人生观,是否会有一些改变。或者,堡垒变得更为壮大坚实;还是像他,原来的堡垒正在渐渐瓦解。

往时今日

两年前今日,在脸书上有小诗一首【七绝·孤鹤】。


03/22/2023 周三

白天热闹枪声起 夜半门声到鳄鱼

三月的佛州,气温下降到华氏40多度,这是佛州冬天的温度。就是早上太阳升起来,温度才勉强接近50华氏度。这可不是长短袖皆适宜的温度。

早上出门,换上长袖不说,还加厚一层,穿了一件人造羊毛的夹克衫。散步的人也是如此,一个个长衣长裤衣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竟然看到一个身着长袖衣,腿穿短裤的女中豪杰,在清晨亮丽的阳光中遛狗,一道靓丽的瓦蓝湖风景。

好在风不大,走起路来倒不觉得冷。天空又是蓝得透明,一览无余,连天边经常隐约可见的浮云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大概昨夜北风尽力工作,才在清晨一扫残云。阳光此刻便显得格外透亮。没有了云翳,空气也似乎格外清新。原来小草上那些晶莹的小露珠,本应在如此透彻的阳光和空气中剔透绽放的,却失去了往日的可爱。难不成时空气中的水分子随着天上的云朵被大风吹跑了?

身体可以告知冷暖。只需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就知道冷到什么程度。腿却可以告诉空气的干湿度。只要小腿感到痒痒的,那就是空气开始干燥了,湿度至少在50°以下。看了一下温度计,室外湿度46°。怪不得小腿痒起来,赶快抹上护肤霜。否则,手就会不服从“大脑”的领导,只遵从本能的指挥,无意间在痒痒处挠痒,直到把痒处的表层皮肤剥蚀,让皮下组织直接裸漏在空气中,导致那些幼嫩的毛细血管向神经中枢抱怨,最后发出预警,让神经传达疼痛的感觉,以制止不听指挥的双手运动。然后以红肿和结痂向大脑显示上肢不听指挥的后果。


天气好,固然是好事。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就不一定了。近来,佛州迈阿密海滩市(The City of Miami Beach)已下令进入紧急状态,宣布实行宵禁。起因是天气好,北方许多州开始放春假,游人剧增,以至于人数过多而爆发暴力。该市连续发生2起枪击事件,导致2死2伤。市政当局还计划在3月23日至3月27日期间实施额外限制。

人多失控,更兼枪支泛滥,超过了市府警力的掌控度。市警察局长指出“我已经无计可施,仍试图弄清楚如何处理这些人群,这里有这么多人,还有我们在处理这一特定事件时遇到的情况”。

除了迈阿密海滩,佛州还有几个有名海滩城市。戴通纳海滩(Daytona Beach)就是其中的一个。

据卫报报导,该地一男子正和妻子待在家中看电视,期间听到门口有撞击声,于是起身查看。

“我起身走过去打开门,并在黑暗中摸索灯的开关。还没有走出门口,我的腿就被什么东西咬住了,随后那厮开始剧烈晃动。”


男子对记者讲道。慌乱中打开灯后,发现“不速之客”竟是一只长达9英尺长的鳄鱼。当意识到自己是被一只鳄鱼咬住时,该男子回忆道:

“这完全让我感到震惊,我怀疑我让鳄鱼吃惊的程度不亚于他让我吃惊的程度”。

不速之客的四脚兽在灯光下发现它攻击的是一只灵长类的两脚兽,感到不妙,随即退出战斗。

男子的大腿被咬伤,好在送医院接受治疗后并无大碍。不过,人们还记得,上个月才传出一名85岁老妇人在遛狗时,因试图保护宠物,而被一条鳄鱼拉进池塘、最终丧命的悲剧。

据悉,佛罗里达鱼类和野生动物保护委员会随后发现这只鳄鱼并将其安乐死。佛罗里达对鳄鱼还是很友好的,非常体现佛州人的“人性”。如果不是扰民,没有七尺之长,通常都是和平共处的。

我们社区前些日子,也有居民举报,瓦蓝湖边有鳄鱼上岸,有试图攻击之嫌,后来社区报告,那厮也已经被专业人员“处理”了。

这件事,让瓦蓝湖的人们开始提高警惕,白天开门通风要注意,半夜听到门响要小心。

不过,我们一心向善,修身养性,有错必纠,不做恶事。正应了中国那句老话,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嗡嘛呢呗咪吽”,善哉,善哉!


03/21/2023 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