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远古神秘 —— 再探梵蒂冈

09/16/2023 周六

上次在西南欧洲游时,就到过罗马。基本上把罗马的古迹都领教过了。却唯独错过了梵蒂冈。

因为我们坐在观光大巴上,错将梵蒂冈旁边的圣天使城堡 (Castel Sant’ Angelo) 当作梵蒂冈。直到我们站在圣天使城堡的顶上,四下瞭望罗马城时,才赫然发现,搞错了地方。不过,领导当时走累了,决定回去休息。于是我独自一人赶到梵蒂冈,已是日暮时分。虽然还有长长的队伍排在门外,但是大殿已经不对外售票参观了。因此,我只是日落前,在梵蒂冈看了一下宏伟的大殿和高高矗立的尖碑,而没有进梵蒂冈的圣伯多禄大殿的里面参观。

这次路过罗马,专程预定了一个离梵蒂冈很近的一个旅馆“教皇之窗”(Pop’s Window),就是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不料昨天一到,“教皇之窗”的服务和内部设施,就给了我们一个不好印象。要我说,还不如三星级旅馆以下标准。室内倒是有两扇窗户,但是方向不对,只看得见对面的房屋。

等我们在“教皇之窗”安定下来,恰巧碰到一对昨天住在我们房间的年轻男女,他们今天刚刚参观过梵蒂冈。他们告诉我们,要事前在网上订票,否则从排队买票到进去,至少要排队两个多小时,说不定还要更多。于是我在网上预定明天的参观票。结果发现,明天是周日,不预定参观票。每个月只有最后一周才对外预售梵蒂冈门票。这对专程而来,而又只有周日一天时间的我们来说,无异是“晴天霹雳”。谁叫我事前不做功课呢?

“教皇之窗”别的不行,但是有一点是真的,离梵蒂冈太近了。虽说打开窗户看不到梵蒂冈,但是,那对似乎是上帝派来的使者的年轻人告诉我,一直走,穿过一条地下通道去,大约5分钟就到了。趁着下午天亮,我动身前去侦察了一番。果然不远。下午六时以后,游人渐少。随便进出,没有人把守。广场上景观依旧,只是多了个新郎官和新娘在拍婚纱照。

旅途奔波劳碌,兼倒时差,8点不到,洗完热水澡后,就困得不行,倒头就睡着了。

不料,半夜12多钟又清醒了。夜空里隐约传来路人的声音,此刻,罗马的夜未央,正是年轻人和情侣销魂之时。而我则在大西洋两岸时差的挣扎中调和。

我总是在空中飞行
像一片被风牵挂的云

此时罗马街头夜未央的呢喃
销魂柔软隐约
折断了我梦中疲惫的翅膀

心中的落叶 纷纷扬扬
无痕无根无缘地飘落
在通往梵蒂冈的路上 层层叠叠


09/17/2023 周日

早上8:00,阳光温柔敦厚。来到梵蒂冈前。

昨天走路穿过一个地下通道,里面有无家可归的人睡在地上。还有妇女拦路乞讨。我在网上看到过这样的视频,被她们缠住会很麻烦。赶紧一侧身,加快步伐,手臂已经被其中的一个搭上了,另外两个也在靠拢过来。口里还一个劲儿叽里咕噜的意大利话。我把手迅速挣脱出来,一连串的“No!No!No!”,脚步加快,朝着地下通道的出口,光线明亮的地方走去。好在地下通道里来来往往的不断有人走过,妇女们就放松了对我的纠缠。

今天的情景大不一样。地下通道有警察和士兵们在清场。一个妇女在大哭,一个男士,像是熟人,在为她解释什么,警察在旁边围着。此外,地下通道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走出地下通道,上面有士兵站岗,他很年轻,有一张学生模样的娃娃脸。我向士兵致敬!他们让游人和民众感到安全。

各个路口被栅栏封起来了,有警察守门。游人和来做弥撒的宗教团体都在排队,进行安检。这在昨天傍晚都没有的。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要做弥撒的原因吗?

看过世界各地许多大教堂,美国华盛顿、俄罗斯圣彼得堡,英国伦敦大西敏寺,南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教堂,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大教堂等等,梵蒂冈教皇的圣地恐怕是名列前茅的了。

早在公元4世纪,中国由东汉末年的统一逐渐走向衰亡,从三国归晋到五胡十六国走向分裂之时,欧洲的罗马帝国正如日中天。著名的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就在罗马城西北角耶稣门徒圣彼得(圣伯多禄)殉难处建立了君士坦丁大教堂以示纪念,此为今日梵蒂冈的前身。到了15至16世纪,相当于中国大明朝兴盛之时,君士坦丁大教堂被改建成如今的圣伯多禄大殿,成为天主教会举行重大仪式的场所。

梵蒂冈的圣伯多禄广场

排着队进入圣伯多禄广场。8点刚过,梵蒂冈在早晨的阳光中格外温和,平易近人。此时的游人不多。我们发现一些人们开始进入梵蒂冈大教堂参观。难道周日不用预约,直接就可以进去?我们随着人群走去。真的,进大殿不用门票。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原来,上帝关上了一扇窗后,又给我们留着另外一扇门。阿门!

梵蒂冈大教堂

梵蒂冈大教堂就是著名的圣伯多禄大殿,俗译圣彼得大教堂。圣伯多禄大殿可能是天主教最大的教堂建筑。与其他教堂相比,采用文艺复兴风格设计的圣伯多禄大殿内部空间非常广大,大教堂呈十字形格局,以拉丁十字形(Latin cross)形状的中殿则由宽阔的走廊所构成,这些过道周围设有许多小教堂,以顺时针方向在大教堂周围移动,如:洗礼堂,圣母展示教堂,合唱团,各届教宗的祭坛等设施,据说可以容纳60,000人。

米开朗基罗的《圣殇》

内部则设由大理石、浮雕、建筑雕塑和镀金所构成的精致装饰。此外教堂葬有大量教宗和其他名人的陵墓,其中保存有杰出的艺术品,包括米开朗基罗的《圣殇》。

一位观察家曾写道:“圣伯多禄大殿的存在是罗马至今仍为文明世界中心的原因。出于宗教、历史和建筑,它本身就证明了在罗马旅行的合理性,其内部装饰提供了最精美的艺术风格。”美国哲学家拉尔夫·爱默生将圣伯多禄大殿描述为“地球的装饰品……美的崇高作”。

我的印象中,圣彼得大教堂用庄严神圣、高大恢弘、富丽辉煌等词汇形容,一点不为过。甚至有些过度的奢华。这些跟我简约的理念所不合拍。虽然我基本属于无神论者,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信仰是单纯的,假如我信仰一个神圣,一个主,或者我心目中的崇拜者,我是不需要这些由富丽堆砌的堂皇的,这些人类的外在装饰,都是吓唬和威慑那些世间俗人的。即令在此庄严的神圣之地,不知道掩盖着人性中多少龌龊和不堪。

此刻,身在上帝的神殿中游荡,思绪却有些不那么合拍,莫不是魔鬼撒旦的阴魂不散?

虽然我并不熟悉米开朗基罗的建筑风格,但是听说他在不破坏前任的计划下,“仅用几笔就将宛如雪花般复杂的外观,转变为巨大的、有凝聚力的统一体。”化繁为简,这一点,我喜欢。

我们看到大殿里面有许多地方可以供神父们做弥撒。他们有的是绿衣主教,领导信徒们诵经,有的高唱圣歌,嗓子非常嘹亮好听。这些大概都是神学院离培养出来的优秀神职人员。正中间的一块地方是留着9点钟给大主教或者教皇做弥撒用的,我们想进去观看,受到神职人员的阻拦,一看我们大打扮,就知道是外来的游客。不过,如果我们认真的要进去皈依上帝,我想他们一定不会阻拦的。唉,只是火候还没有到哇。

里里外外各个角落都转了一圈,看够了后,慢慢踱步出来。大门外还可以花钱乘电梯到大殿的楼顶观看梵蒂冈全景和外面的罗马城。沿着大殿的阶地下来,看见侧门有两个站岗的的警卫,微风中旌旗飘动,两人一动不动,起初以为是假人。用手机照下来,放大仔细看,原来是真人。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瑞士近卫队”?

听说,瑞士近卫队士兵有权持有梵蒂冈城国护照和国籍。瑞士近卫队士兵必须是单身男性、瑞士公民、天主教徒、年龄必须介于19岁至30岁之间、身高至少174厘米、而且必须完成瑞士军队的基本训练,并能获得良好行为证书。尽管瑞士近卫队负责教宗的人身安全,但并不属于梵蒂冈城的军队。

两人看起来,穿着有点像扑克牌中的大小王。

9点钟,梵蒂冈做弥撒的大钟响起来啦。我们已经逛完神殿,在外面的大操场上,在高矗的方碑前照相,做最后的逗留。


10:00 离开旅馆。门口对面有tax车站。等了十分钟左右,搭上一辆出租车。很顺利就到了火车站,车费14欧元。昨天的司机明显地带着我们多兜了圈子,多要了钱。

火车站遇到一个服务人员,帮助我们购买到罗马港口的火车票 。在自动售票机替我们买了两张票,到港口 “奇维塔韦基亚”(Civitavecchia)。4.6欧元一张票,跟出租车比,简直太便宜了。她把我们一路带到(25-29)车站门口,替我们检票。我一边走一边想,罗马,你的服务真是太周到了。在这一瞬间,所有对罗马的不满,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末了,服务人员示意:“service tip”(服务消费)。掏出一张5欧元。

火车到港口是最后一个站台,距离车站检票口很远,要走10分钟。好在我们时间充足,不急。

不料,忽然内急,一路上都找不到厕所。走到站台,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地方。难道乘客和游人都没有这种需要?只好回头到总站(车站检票口)找公厕。这回开始有点着急了。10分钟匆匆赶回总站,公厕门口有机关把守,要一欧元才能进。人有三急的时候,再加上火车开车的时间将近,千万不要为此误了火车,哪怕5欧元也要给。幸好旁边有换币机,掏出5欧元纸币放进去,结果把纸币又退出来了。上面的意大利语看不懂,什么破机器!临行前,身上原有几块硬币,匆忙之中,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厕所对面是车站的一个小吃部,赶紧到过去,要将5欧元纸币换硬币。收银的小哥态度很好,把收银机的抽屉打开给我看,里面没有1欧元硬币。情急之下,将5欧元换成了2个2欧元的硬币,这时候也顾不得多付一个欧元了。谁知道,将2欧元的硬币放进去收币机后,人家又退出来。多给一个欧元还不成吗?该死的机器人,谁编写的这个破程序,上个厕所还要怎么多的考验?

坚信,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看着厕所,交钱也进不去的人。旁边的游人也进不去,跟我一样着急,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幸而,旁边一个小孩提醒,上面有刷卡器。肯定是上帝的福音!于是赶紧拿出信用卡在上面一拍,心中暗念咒语“芝麻芝麻开门”,果然,门就应声而开。

上公厕,也是罗马奇遇之一。

教训:出门在外,要准备硬币,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赶上了火车。

12:35 到达终点站。一下车,就碰到约好一同上船两对夫妇朋友,他们刚刚从意大利的弗洛伦萨乘火车到此。于是乎,大家结束了各自的意大利之旅,在此齐聚,共同开始了我们的地中海之旅。


地中海远古神秘 —— 法兰克福到罗马

09:50 到达德国法兰克福。算是正点到达。

匆匆忙忙,取行李。从机场大巴到取行李处已经10:30。行李未到,还有20分钟。拿到行李,换登机牌,托运行李,过安检,一路赶到登机口,11:20。才放下心来。

多亏德国的安检不像美国那么严格,不脱鞋,不看护照。有一点跟美国人过安检机的姿势不一样。美国是两脚岔开,双手举过头顶,像投降一样。而德国人则是双臂张开,双手朝下,没有举手投降的尴尬。

12:10 登机。飞意大利罗马。

第三站 法兰克福到罗马 Frankfurt – Rome

12:25 起飞。
起飞晚点20分钟,这都无所谓,反正这是最后一转了。

13:55 飞机准时到达罗马机场。

取行李。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而且,在这里碰到宾州的老熟人乔治夫妇,他们也是刚到不久。   

跟我们不同的是,我们的旅程刚刚开始,他们的正要结束。他们刚刚完成一个意大利的地面十日游。我们在机场见面,然后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快餐店吃了一份色拉。乔治夫妇是一对来自台湾的华人,在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市开餐馆,我们以前经常结对出游。这次我们因为领导腿部换膝盖手术,没有参加陆地游。没有想到竟然在罗马见面,也是缘分。聊了一会儿天,大家就分手了。

没有想到,回去不久,他们在微信上告诉我们,他们中枪了。看来,这次的新冠病毒变种,还是有些厉害的。我们出来时没有赶上新疫苗的发行。没有考虑到新冠还在流行,所以没有带口罩出来。

15:50 乘火车到罗马火车终点站。

乘火车。从飞机场到罗马市区可以坐火车到市中心的火车站中心广场。上次到罗马,从船码头乘火车到罗马,也是同一个终点站。两张票价18欧元。

16:25 出火车站。

一个人从背后拍我,一看,竟然是瓦蓝湖的邻居。星期天刚刚在他家聚会过,说是过两天就回国任教,相当于一个小型告别派对。怎么会在挤挤攘攘的火车终点站出现?原来,他到意大利的拿波里开会,这会儿正打算乘火车(05:05)到机场,然后从罗马直飞北京。他正要上车,我们刚刚从出站口出来。在茫茫人海中,他惊鸿一瞥看见我们,这是一种缘分,而且,不是一般的缘分。

想想看,我们这一飞三个转机,从美国佛罗里达坦帕到加拿大的多伦多,又从新大陆的多伦多一口气横跨大西洋,来到旧大陆欧洲的德国法兰克福,然后又到意大利罗马。就这样,也没有摆脱在罗马相遇。又使人想起英格利·褒曼的“罗马假日”。

虽然,事先就知道,有几年没有见到的老朋友乔治夫妇会路过此地,但是也不知道,时间地点会不会凑巧碰到。恰好,我们就碰到了。这不,两家人刚分手,又碰上新朋友。其实,人生更重要的不是相聚,而是分散后的那份记挂。因为聚散总有时,只有心里的那份情,才是长长久久的,哪怕千山万水。

分手后,打出租车到旅馆“教皇之窗”(The Pope’s Window),18欧元。所谓的旅馆,按照地址找到了,但是不像旅馆,因为门口没有招牌。一扇大门紧闭,不知道如何进去。正在想办法找经纪人联络,一对青年男女过来开门。我们赶紧说明情况。他们也像是游客,让我们进了大门。

一进门就是一个老式电梯,有多老?就是那种透明的铁笼子似的,在楼梯的四面环绕之间,进门出门不是自动门,而是手拉开。外面一道是拉链式铁门,里面是个往里推开的玻璃门。两位年轻人走时提醒我们,出来后,要记着把两道们都关上。

上到二楼,看到“教皇之窗”的小招牌了。可是没有人开门。于是打电话联络经纪人,似乎通过遥控把门打开了。这哪里是我们心目中的“教皇之窗”旅馆?进去一看,里面没有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爱彼迎(Airbnb)的出租住宿民宿。

里面的状况,今天实在太累了,不要提了。要知道,罗马和佛罗里达有7个小时的时差哦……

09/16/2023 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