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本是个很愉快的事情,任思绪信马由缰,在现实和虚拟的大草原上奔跑,我只要偶尔掌握一下节奏和方向。只是,有时候会琐事缠身,耽误了写作的正常时间,以至于思绪就像一匹跑累了的老马,慢慢吞吞地前行,抬不起头来。
这就是写完有关挪威小镇卑尔根游记【卑城演绎五重奏 峡湾叙事晴雨间】的感觉。

这个五重奏开始时,思维很活跃。头两章“前奏 Prelude”和“快板 Allegro”很快就写出初稿。然而,因其它的“要务”而停笔。
再提笔时,已经接不上头两章的情绪,于是第三章“柔板 Adagio”写得很拘谨,原想表达的思绪所剩无几,勉强完成。直到进入第四章“谐谑曲 Scherzo”,渐入佳境,正待策马疾驰,又被俗事打断。
写“第五章 尾声 Coda”时,原来的心境全无,只是为了完成这篇游记,勉力而为。实在是一篇虎头蛇尾之作。
以”五重奏”音乐形式对应游记章节的构思,是对自己以往游记写法的一种突破。前奏的轻盈、快板的流畅、柔板的滞涩、谐谑曲的复苏到尾声的力竭,不仅构建起完整的叙事弧线,更将抽象创作状态具象为可感知的乐章。
是不是其他人的写作也会遇到这两种创作创伤——时空断裂导致的情绪脱节和完成焦虑对艺术完整性的侵蚀?或者说,那些被俗事切割的断裂处,可能正在诞生一种新的叙事语法——就像古典交响曲式在舒伯特手中被打破后,反而催生了马勒式的”未完成美学”。又或许,文字自有其生命力,它们会在读者脑海中自动补完我未及言说的峡湾晴雨。
有人说,电影和舞台演出都是一种“遗憾的艺术”,写作又何尝不是?过后再读,会觉得当时的文笔颇有些不成熟,叙事的方法有待改进等等。听说有的作品一写就是上十年,不知道写到最后,是否会离初衷甚远?
不过,也许这就是一段历史,一个生命的历程,一个事物发展的必然和必须。
创作,或许本质上都是一封永远在途中的手写信笺。

【五重奏有感】
思驰电掣起云峦
笔落风生意自宽
快板流泉穿石响
柔肠慢抚旧时欢
俗尘断续成章法
心绪浮沉入笔端
意尽未臻犹留白
信笺犹在路漫漫
07/18/2025 周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