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莫嫌老汉,说话啰嗦。”*
这句话,突然一下子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清楚记得,这是小学课本里的一句课文,当年老师叫我们背书,其余部分记不得了,就记得这一段。

人的脑子很怪,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的事情还记得清楚,而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却记不得了。医学说人脑的容量很大,几辈子的信息量都能够储存得下。而且,人脑的这个搜索引擎更是不得了,一下子就将几十年前的事情呈现出来。可惜的是,人不能完全控制它——想找这些信息的时候,不一定找得到,不找它们的时候,却会自己突然蹦出来。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触发了这句话呢?难不成是看到“乌鸦定律”后,产生的散发性思维带动脑神经的某一条经络,不小心碰到了网络中存储六十多年的记忆神经元。
“乌鸦定律”并非是一个真实的科学定律,据说是起源于一则寓言故事。在森林里,有一只乌鸦,因为叫声难听被其他动物嫌弃,决定搬家。有只鸽子提醒乌鸦:“若不改变自己的叫声,无论飞到哪里都不会被欢迎。” 这个故事被用来描述一种心理学现象:人们倾向于将问题归咎于外部环境,而忽视自身需要改进的缺点。

不管这个定律来源如何,至少它反映了一种现象,人们常常倾向于把问题归咎于环境或他人,而忽略自身的原因。我自己以前就是这种的人,出了问题,首先是是寻找外在的原因,很少会自身反省。
此外,“乌鸦定律”从另外一个方面提醒我,“人老话多”,就像乌鸦叫声过多、过响,会给周围人们带来排斥和烦躁。无论年纪大小,都不要遇事就叽里呱啦的发言表态。有人说:“少言是一种修养”,还有一种说法:“止语是一种智慧”。“少言”还是在“说”的范围内,而“止语”则更进一步,懂得在关键时刻不说,因而可以避免因一时之快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止语”是一种更深的分寸感与智慧。佛家甚至有“止语观心”的说法,把止语当作修心的一种方式,实际上就是克制人本能的一种欲望。

用上帝的话来讲,乌鸦的大声呱噪是天生的。用科学来解释,本性的东西来自于神秘的基因。那么,乌鸦的呱噪叫声能够改为夜莺的美妙歌声吗?
有个哲学家说过:“愿我有平静之心接受不可改变之事,有勇气改变可改变之事,并有智慧分辨二者。” 从”树老根多”到”乌鸦定律”的思维之旅,给予我的启示是:真正的智慧,在于辨别什么是需要接受的,什么是能够改善的,以及最重要的——有勇气践行这种辨别。
往时今日
去年学写新诗技巧,习作一首【夏日瓦蓝湖】
我开始有些同情黎明
飞过瓦蓝湖的白鹭
每天做着徒劳的事
擦拭没完没了的黑夜
瓦蓝湖的夏日
树,是树的绿
风,是风的绿
湖波是湖绿的
连蛙鸣都是蛙绿的

只有水中的假鸭
是万绿丛中的花
一条看不见的锚绳
水底下
操纵着活灵活现的
水面上
瓦蓝湖的夜晚
是月亮镀银的镜台
我常有些不明的懊恼
为什么只见水面平静
却看不到镜台的银光
哪怕是星星点点
瓦蓝湖
就是一首诗
我在湖中学着写湖
等着湖边树上
掉下一片夏日
带着诗的叶子
*出自1958年第一版、1964年第六版小学《语文》第七册课文《手拍胸膛想一想》原文如下:
一九五七年冬天,农村里展开了大辩论。在一次辩论会上,农业社有个社员要退社。这时候,一个白发的老贫农站起来,手指着他说:“老弟呀,你忘本啦!”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莫嫌老汉说话罗嗦。
你钱大气粗腰杆壮,又有骡马又有羊。
入社好像吃了亏,穷人沾了你的光。
手拍胸膛想一想,难道人心喂了狼!
老汉心里有本账,提起账来话儿长。
地主逼租又逼债,担起儿女跑关外。
你爹你娘来逃荒,一条扁担两只筐。
你那时饿的像瘦猴,三根筋挑着一个头。
天下穷人心连心,收留你家在咱村。
一场春雨满地新,来了亲人八路军。
斗争地主把土地分,你爹当上农会主任。
他打土匪挂了花,咽气时候跟我说了知心话:
“我不长命没福气,孩子们赶上了社会主义。”
哪想你现在有了钱,入社脚踏两只船。
棉花脑瓜豆腐心,跟着富农瞎胡混。
他说是灯,你就添油;他说是庙,你就磕头。
农业社里千般好,你跟富农往哪里跑?
你粮食吃在肚皮外,又换酒肉又倒卖。
想屯下粮食当粮仓,撑死你一家饿死一方。
人心不足蛇吞象,好了伤疤忘了疮。
千亩地里一颗苗,合作社是咱宝中宝。
党的话你要听清,心里就象掌上灯。
擦亮眼睛仔细看,觉悟回头当社员。
08/17/2025 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