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终将化美丽 情痴万古待骚人

“灰烬终将化为美丽,人类将会坚强重返。”被大自然“野火烧不尽”的夏威夷茂宜(Maui)岛居民们如是说。

野火后的夏威夷茂宜岛

据报道,夏威夷茂宜岛的野火,自8月8日发生以来,截至当地时间8月13日,已至少有93人死亡。推估还有数百人失踪,但详细的失踪人数至今仍无法掌握,因此死亡人数恐怕还会继续增加。茂宜岛的野火灾难,已是美国在21世纪以来造成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野火,其次为2018年加州造成86人死亡的野火;也是夏威夷数十年来最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一。

野火的起因目前仍在调查中,但为何造成严重的灾情,目前已可以归纳出几个原因:

(一)野火多地点发生:野火发生时,共有4处起火点接连出现,也因此导致了救灾人力配置一时难以接应。

(二)强风助燃:野火发生后,因为正逢朵拉飓风(Hurricane Dora)过境太平洋,虽然当时距离夏威夷还有数百英里远,但飓风造成时速100公里强风,助长茂宜岛的火势蔓延。

(三)天气与地形:在野火发生之前,当地已有严重的干旱,连日高温与天气干燥,让茂宜岛的植被也变得干燥易燃。加上茂宜岛的地形,在强风越过山顶下沉后形成焚风,配合易燃的环境和干热天气,才会让野火的受灾面积不断扩大。

人们常说“水火无情”。大自然没有人性,也没有人情味,它只是按照自己的规律行事。很多情况下,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无能为力的,如夏威夷和加州的野火,河北等地的水灾,冰岛的火山爆发,印度的地震泥石流,一切都按照大自然的意愿,如果有的话,而进行。

人类的生生死死,就如昨夜一场大雨,将树上草丛中的蝇虫冲刷到地面,将地上的蚂蚁冲刷到地沟和湖里一样,落得个“茫茫大地真干净”。天一亮,太阳又出来了,没有死掉的蝇虫和蚂蚁们又重新开始生活,蝇营狗苟,驱去复返,一切周而复始,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人类就是在大自然无情的死死生生中不断地繁衍和生存下来。

有诗写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此谓“人间正道”。可是,人类偏偏有感情,会喜怒哀乐,而且有记忆,加上文字将记忆延申,将这些大自然的轨迹记录下来,将痛苦和悲哀传递下去。金人元好问在《摸鱼儿·雁丘词》中写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在词的开头,元好问讲述了他这首词的由来。

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捕雁人抓到了一只雁,把它杀了。从网中脱逃的另一只没有飞走,而一直在天空中悲鸣,最后竟从天上飞堕于地自杀。此事应当真,别人不信我相信。不仅人,动物也有情的。不由得仰天一问:这个情,到底为何物?不仅让人,连动物都生死相许?

古往今来,那只雁“竟自投于地而死”的壮举,跟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殉情化蝶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为情而亡,竟有何不同?天地万物造化,怎一个“情”字了得?


夏日里,一瓶冰镇荷兰喜力(Heineken)啤酒下肚,体微轻,脑微醺,正是诗意冒泡之时。闻夏威夷野火,感世间情为何物?习填【朝中措·情】记之。

瀛洲野火逐风尘
明灭世中人
万里狼烟平楚
一声孤雁伤神

相思无序
情丝无缕
生死终身
未若狂歌痛饮
杯中笑看沉沦

附原作【摸鱼儿·雁丘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往时今日

脸书上竟然有10年前的一首七言古风旧作【感时】,为感花甲之作。

时光荏苒花甲年
岁月蹉跎恍如烟
风尘碌碌入旧梦
河山漫漫涌心田
瀛洲遥遥觅依稀
沧海澹澹忆惘然
对饮夕阳醉如血
斗酒吟诗邀谪仙

还有一首6年前的七绝。


08/14/2023 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