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冬天里的暖和日子,早上出门穿单衣短袖,转回来身上还会小小地冒汗。气温又达80多℉。
看到一个视频节目,讲的是“中国米酒VS日本清酒”,颇感兴趣,因为这两种酒我都喜欢喝。看后得出的结果是,中国米酒是糯米酿造,甜,酒精成分低,日本的清酒是精米酿造,酒精浓度较高(15%)。仅此而已。
中国米酒在我们家乡学名叫米酒,方言也叫“伏子酒”,在其它地方也有叫做酒酿和醪糟的。

米酒这玩意儿我从小就喜欢喝。记得小时候过早,米酒可分为“清酒”、“蛋酒”和“糊(汤)米酒”。此“清酒”不同于日本清酒,而是从盛原汁米酒容器中捞出一勺,倒入碗中,在加入一勺开水和少许白糖。而“蛋酒”则是先将一个鸡蛋打入碗中,搅和均匀后,倒入一勺滚水将鸡蛋“烫熟”,最后倒入一勺原汁米酒。“糊(汤)米酒”则不同。用大锅烧开水,将米酒和适量的糯米浆倒入锅中,通常会加白糖和桂花糖,有时候还会加入糯米的小汤圆。这种糊(汤)米酒有点像藕粉,黏黏粘粘的,又甜又香,小汤圆吃起来又糯又软。这三者中,我比较喜欢蛋酒。
其实,还是正宗的原汁米酒最好,不仅味道甘甜醇美,喝完后嘴里还有“酒”味的余香。小时候最喜欢那些挑着担子叫卖“米——酒——”的货郎,从他手里买得一碗原汁原味的米酒,在拿回家的路上,偷偷地“咪”上一小口,那个醇正的米酒味道!至今还在我的味蕾记忆库中贮存着。
海外的中国店里,现在也有中国米酒卖。不过我们在海外学会了自己酿米酒。将糯米洗净蒸熟了,撒上米酒的酒曲(酒酵),搅拌均匀后,密封发酵而成。这其中,酒曲的好坏和适当温度是酿出好米酒的关键。现在我家自治米酒已经达到家乡原汁米酒的水平,可解部分乡愁。

日本清酒(sake)还是在海外首次品尝。将清酒倒入一个暖酒器,在热水中保温,饮时倒入杯中,喝下去从口里经过食管到胃里,一路都是暖融融的。清酒的味道没有米酒甜,而是米酒入喉后流连在口中的那股“米酒后”的味道,细品有米也有酒。
朋友介绍一种“松竹梅”品牌的清酒,品尝后感觉不错。度数不高,入口平和,天凉时温酒下肚,一种绵绵的米酒“酒味”。夏日里冰镇入口也不错。一般我会买那种20美元一大瓶(3升装)的“松竹梅”。每有可口饭菜时,就“温”上一两小杯。不过我嫌热水温酒麻烦,用微波炉热个15-20秒就行了。虽然在仪式感上欠缺了一些,但是温度感却是一样的,关键是口感没有差别。

看到“中国米酒VS日本清酒”视频下有一个评论:“日本的清酒我是没喝过,但是我肯定是更好看我们中国的米酒,毕竟日本的清酒大概率就是偷学我们的发酵技术,我们江西客家人酿造的米酒,真的很好喝。”
从这段评论,可以看出一种偏见。“江西客家人酿造的米酒,真的很好喝。”我比较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江西客家人米酒大名。不过我相信这位评论员的话。因为“好”喝与“不好”喝,以及“好”吃与“不好”吃,都是因人而异的。比如四川和湖南人人觉得辣椒“好吃”,广东和江浙人就不一定那么认为。别人觉得香菜好吃,我就不那么认为。所以,我相信这位评论员的主观自我感觉:“江西客家人酿造的米酒,真的很好喝。”当然,我家领导制作的“本楼米酒”,也“真的很好喝”!
不过,“日本的清酒我是没喝过,但是我肯定是更好看我们中国的米酒。”听起来不那么令人信服。评判的双方的优劣,只知道其一(江西客家人的米酒好喝),不知其二(没喝过日本清酒)就敢妄下结论,是否有武断之嫌?其背后的理由竟然是“日本的清酒大概率就是偷学我们的发酵技术”。其一,没有确实的根据,仅凭一番“大概率”的推论,就得出“肯定”(日本的清酒就是偷学)的结论,在法庭上恐怕通不过吧。其二,退一万步说,即使证明了日本的清酒是偷学中国的,那么,后进就不能超过先进?就不允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还记不记得中日的“甲午海战”?
有些国人的这种以偏概全的思维方式,以及背后暗藏的盲目自信和夜郎自大的感觉,是不是应该改一改了。伟人说过的话“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们应当永远记住这个真理。”是不是忘了?
在于我,中国米酒是我儿时的味道,是我故乡的一个基因。而清酒,是我成人后,领略世界各种美味的养分之一。虽各有不同,我都喜欢。我不会因为自己不喜欢威士忌、白兰地等等洋酒,就说洋酒不好喝,或者说洋酒不如中国的二锅头、汾酒和曲酒等白酒。这就是中国俗话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米酒、清酒,各有所爱。各种不同的爱汇集起来,就是人间的大爱。
12/02/2023 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