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6/2021 周四 阴

终于感到秋意。佛罗里达的秋天在处暑几天后,在阴云中,在秋风中,珊珊来临了。

天上的乌云随着东北风往西南走,云层很低,可以感觉到空中的水分子在脸上手臂上的细微凉意。碰到一个走路的熟人,告诉我们她的走路伴侣因为怕下雨,决定今天不走路。是啊,世事难料,如果,云再厚一些,如果,风再大一点,乌云随时就可能化作雨水降下来。我们之所以坚持继续上路,一半是科学:领导看了天气预报,说是未来120分钟内没有雨;一半是撞大运,有一阵子几乎感觉到阴风中的雨意就要袭来,然而,运气在我们这边。

一路上在想,这种秋意到底是通过什么感觉得到的呢?阴云、阵风还是气温?对,应该主要是温度低了,身上一直感觉到凉飕飕的,走路出现的微汗都被凉风带走了。平常夏日里,每当走到南大门,身上就开始出汗,返回的路上,衣服后背和前胸渐渐就明显地汗湿了。今天,即使没有秋高气爽,也可以感觉得到秋凉。回家后,衣服也没有汗湿。温度计显示室内77°,室外75°,首次出现室外低于室内温度的情况。

生死相依头食尾 循环宇宙是永恒

沃洛波罗斯—衔尾蛇 Ouroboros

沃洛波罗斯Ouroboros,这个单词源于希腊语,“oura”的意思是尾巴,而“boros”的意思是吃,合在一处,即意为食尾者,或者衔尾蛇。衔尾蛇是一个古代流传下来的符号,形象为一条蛇(或龙)吞食自己的尾巴,结果形成一个圆环(“∞”)。衔尾蛇可以说是人类最古老的神话符号之一,在欧亚大陆的远古东亚、印度、埃及和北欧神话,以及非洲和美洲大陆上,都有类似的神话符号。因此,这个符号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象征意义。可以解释为人类观察的相同之处和人类思维的不同之处。

符号中的大蛇正在咬噬、吞食着自己的尾巴。大蛇需要吃掉尾巴才能生存,而它吃掉尾巴后,自身又获得新的能量,于是尾巴又重新长出。如此吃掉了又会生长的循环不止,是一种永恒更生的循环模式。

生生死死,循环不止,生与死的交替;建构与破坏的往复,正是人类对自然和宇宙的观察后产生的一种精神观念,因而表现在人类的思维之中——哲学、科学和宗教,例如佛教的生死循环。

同时,沃洛波罗斯所拥有的“无限”概念,亦与数学概念中的“无限大”有所关连。虽然,数学上无限大的符号“∞”,其形状的真正来源迄今尚未剖明。在物理学中,衔尾蛇代表一种宇宙中无始无终的循环概念。与物理学“极大中蕴含极小”及“以极小可以印证极大”的信念原则相当接近,因而被用作成为相关概念的代表符号。

5年前的今天,脸书《流逝的记忆》提醒我,我还在上班。那时,我眼中的衔尾蛇,只有死亡的接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人一天天的衰老,没有生还的可能。不管那个符号横着看和竖着看,都是一样。

也许,就在那一瞬间,上班的我开始死亡,开始了我的新生——退休,换一种活法。

结果,上班的我死去了,退休的我获得新生,正如幼稚园的我死去,获得学生的新生;学生的我死去后,获得了工作的新生。我的长辈们死去,我的后代们新生。我的生咬着死的尾巴,死掉的尾巴又孕育着新生。循例,退休的我亦将死去,并且,又将获得另一种形式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