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星期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日子。不过,从今天开始,美国现有的11个联邦假日中,又添加了一个新的假日——“六月节国家独立日”(Juneteenth National Independence Day)庆祝非裔美国人获得解放。

本周二(6月15日),美国参议院一致通过将六月节确定为联邦法定假日的议案。周三(6月16日),众议院再以415票支持、14票反对,表决通过。本周四(6月17日),由美国总统拜登签署法案生效,将六月节定为纪念美国废除奴隶制的全国性节日,政府表示多数联邦雇员可在首个节日放假庆祝。
在三天之内,从国会两院,到总统批准,是美国近代历史上少有的“快速”立法。说明两党在这个问题上难得的一致。为什么对这个问题会这样难得的一致,并且这么快通过?看起来三天通过的事情,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因为这涉及到从1862年,美国总统林肯颁布《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后100多年的历史。也许看看以往的历史跟当下的一些报道的花絮,可以看到其中的一些端倪。
简单一点说,南北战争结束后,1865年6月19日,联邦将军葛兰杰(Gordon Granger)在德州盖文斯顿(Galveston)宣布尔林肯总统的“解放奴隶宣言”(Emancipation Proclamation),让全国最后一批黑奴知道他们已成自由民,美国的蓄奴制度也从此画下句点。这时,距离林肯总统发布“解放奴隶宣言”的1863年,已经有两年了。
一段漫长的时日过去,时间进入100多年后的1980年。“6月节”首次在德克萨斯州成为州立假日。又经历了数十年,全美除南达科他州外,均已承认其为州假日,或会举行纪念活动,其中在德州、纽约、维吉尼亚及华盛顿州是州政府雇员带薪假日之一。
直到去年,发生了非裔男子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遭白人警察以膝跪压颈致死时间。美国各地爆发大规模“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种族抗争。国会参议员马基(Ed Markey)、孔宁(John Cornyn),国会众议员希拉‧杰克森‧李(Sheila Jackson Lee)等人则在国会发起将6月节定为联邦假日,并得到60名国会议员连署。
参议员马基表示,美国要实现种族正义,就不能回避过去奴隶制的“原罪”,而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民主党团领袖舒默(Chuck Schumer)则说,让“6月节”成为联邦假日是承认过往错误的“重要一步”,大家还要继续努力确保平等及正义,才能履行对宪法及解放奴隶宣言的承诺。
这是美国参院一致同意的程序快速,不过只要有一名参议员反对,就可以阻挠议程。去年6月,参议员强森(Ron Johnson)就曾挡下此案,理由是让联邦机关人员多一天带薪假,每年就要多6亿元开支,其成本高昂且缺少讨论。但是,今年强森没有再反对,大概是在潮流前面,挡不住了。
众议院的表决以415票支持、14票反对通过。支持此案众议员梅隆尼(Carolyn Maloney)表示,美国有意将联邦假日订得很少,以“纪念最重要的历史里程碑”,而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里程碑,会比美国终结奴隶制度更值得纪念”。
反对此案的众议员罗森岱(Matt Rosendale)则称,他认为将“6月节”定为联邦假日是种“身分认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加剧身分认同分歧,无助国家团结。
从国会的表决看到,实现种族正义,进而达到美国先贤在宪法中主张的“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是当今的主要潮流,可以说是势不可挡。当然,种族正义涵盖着所有族裔,其中也有亚裔。

“六月节”英文字(Juneteenth)是“六月”(June)和“第十九”(Nineteenth)合在一起的混成词。其实如果留心的话,“六月节”进入英文的使用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人说:这个假期被认为是“争取时间最长的非裔美国人假期”。所以,表面看起来像火山三天的突然爆发,殊不知,岩浆在地底下汹涌集聚已经很久了。
拜登总统就任伊始,就把社会安定作为他任期内的一个重要工作,尤其对欺辱亚裔的种族歧视犯罪活动制定了不少具体措施。目前可以看到,从国会到地方以及媒体舆论界,都在努力执行这一工作。当我们看到美国非裔经历了多么漫长的历史,才达到今天这一步,我们知道,亚裔的道路,也许更艰辛、更漫长。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六月节”,或许再过百年,我们也可以拥有属于我们亚裔自己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