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大亨言凿凿 谨记战争卫和平
今天是八月十三日,早晨散步聊到此,不觉一句京剧“八一三,日寇在上海打了仗,江南国土都沦亡”脱口而出,这是文革样板戏京剧《沙家浜》沙老太太的一段唱腔,至今还记得。以前只知道上海跟日本人打过一仗,由十九路军蔡廷锴将军领导的对日“淞沪抗战”。其实那是“九一八事变”以后的1932年,又称“一二八事变”。而“八一三”则是“七七事变”后的1937年8月13日,又称为“第二次上海事变”。这场长达3个月的淞沪会战粉碎了日本“三月亡华”的叫嚣。
虽然历史过去80多年了,中国人仍然记得,当然,人们还记得一百多年前的甲午战争。不忘战争,不是为了记仇,而是为记住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灾难,为了记住贫穷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为了建设一个民富国强的中国,以保证今天的和平。

美国也有个“八·一三”。
2020年大选结束以来,相信“特朗普复辟说”的美国民众仍然不少。特朗普支持者及宗教界领袖对于特朗普何时复位,曾经提出一连串不同日期。报导指出,今年初的3月4日一度被点名是特朗普重新执政的日子。当事实却没有发生后,一些人士便再加码,抛出另一个新日期,为粉丝们制造新的期待。
最近一次的特朗普复位日期,是由特朗普铁粉,有名的企业家“我的枕头”(My Pillow)寝具品牌创办人林德(Mike Lindell)在今年7月初接受媒体访问时说,特朗普将于8月13日上午复位,拜登总统则将下台。于是粉丝社群与留言版讨论区也将8月13日称为“复位日”(reinstatement day)。
我总是好奇,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的预言,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相信呢?作为一个有名的企业家不应该是个智力低下的脑残啊。但是事实就明摆在那里,也许这跟智力没有关系?我开始怀疑我自己是否就是脑残?
自然主义唯物论 人类自己提问题
午后,倒一杯可口可乐,不含糖的那种,看着泡沫在冰块上翻腾跳跃,然后破碎消失。喝一口,一股冰凉从喉管食道一直胃里。然后,一股气体又从胃里回返出来,据说,带走了体内的一部分热气,凉快透了。

耳边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庄严肃穆。这是近来读欧洲哲学史的一种陪伴,让我不知不觉中感受到那块欧洲大陆的气息。已经把老贝的《田园》和《英雄》都复习过了,还有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交响曲》。当然,在看中国的百年《纸年轮》时,陪伴我的是民乐,古筝、马头琴和民歌。

看完马克思以后,读到了另外两个熟人:达尔文和佛洛伊德。他们之所以被人们熟悉并非因为是哲学家,而是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以及他们在进化论和心理学方面的重大发现。不过讲到哲学,不提到他们也不行,因为哲学就是人们对自然和自身的探索,而他们的伟大贡献自然而然地推动了人们对自然界和生命本质的进一步认识和思考。关键是他们的发现和观点影响了那个时代的人,甚至一直延续到今天。
在哲学上,他们,包括马克思,都是所谓“自然主义”一派。自然主义是一种认为除了大自然和感官世界之外,别无其他真实事物的态度。因此,自然主义也属于唯物主义范畴,认为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一个自然主义的科学家只相信自然现象,而不相信任何理性假设或圣灵的启示。
从上一世纪中期开始,最流行的几个字眼就是自然、环境、历史、进化与成长。当时马克思已经指出人类的意识形态是社会基础的产物,达尔文则证明人类是生物逐渐演化的结果,而佛洛伊德对潜意识的研究则发现人们的行动多半是受到“动物”本能驱策的结果。

我曾经翻看过《浮士德》,跟他们同时代的德国作家歌德写的名著,但是当时没有那个心境,无法读完。从简介中知道,作品中的浮士德是个学识渊博,精通魔术的人物,为了追求知识和寻求生命的意义,向魔鬼作出交易,以自己的灵魂换得它的帮助,经历了爱欲、欢乐、痛苦、神游等各个阶段和变化,于生命的最后时刻,领悟了人生的目的。
浮士德死时,回顾他一生的成就,他用一种胜利的语气说:“此时我便可呼喊:停驻吧!美妙的时光!我在人世的日子会留下印记,任万代光阴飞逝也无法抹去,我在这样的预感中欣喜无比,这是我生命中最崇高的瞬际。”这是一种人生的活法,也是我向往的。
浮士德一死,魔鬼便说:”谈到既往,不过是蠢话一句!过去的已经过去,消失在虚无里,一切又从零开始!一生劳苦奔忙有何益?到头终究须把眼儿闭!‘消逝了!’这个谜可有尽期?正仿佛一切不曾开始,若再回头重新活过一天,我情愿选择永恒的太虚。”听起来,有点像同时代的清朝大哥,中国作家曹雪芹《红楼梦》里两个疯癫道僧所唱的《好了歌》:“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不愿意相信那个“永恒的太虚”,那样的生命太没有意义,人活着也没有意思。我宁愿相信那些“存在主义”的观念。比如德国的哲学家尼采,他认为我们应该重视生命本身。他说“上帝已死。”我们“要忠于这个世界。不要听信那些让你有超自然期望的人。”
此刻耳边的第九交响曲开始出现合唱,德国诗人席勒的《欢乐颂》“欢乐!欢乐!亿万人民团结起来!大家相亲又相爱!”在耳边响起此刻,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啊。又怎么会是“太虚幻境”?
还有那个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他说:“存在主义就是人文主义。”他提出“存在先于本质”,也就是说,人并没有天生的“本性”( 本质 )。记得国人曾经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有过争议。按萨特的说法,人的本性并非是一生下来就固定的,因此人必须创造自我,必须创造自己的本性(本质)。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时,并无善或恶的天性。这种说法难道没有道理吗?
萨特谈到自由时,说:“自由是一种诅咒。”这种自由使我们注定一生中要不断地做选择。这对那些在中国习惯了听老师和家长话的好学生和好孩子,一旦把他们放到美国这样一个社会中,当他们在自由选择中无所适从时,他们就可能体会到自由是一种“诅咒”的意思。
同时,萨特认为,世上没有我们必须遵守的永恒价值或规范,这使得我们的选择更加有意义,因此,我们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全责。同样,我们不能把错误归咎于什么“人性”或“天性”等等。比如,时常有成年男子做出种种令人厌恶的行为,却把这样的行为归咎于“男人天生的坏毛病”。在萨特眼里,世上本没有“天生的坏毛病”这种东西,那只是我们用来避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借口罢了。

萨特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关于存在的问题是无法一次就回答清楚的。所谓哲学问题的定义就是每一个世代,甚至每一个人,都必须要一再的问自己的一些问题。”这样去理解哲学,那么哲学是不是就不那么深奥了?其实就是那几个终极问题。
因为,借着提出这些问题,我们才知道自己的活着。当人们追寻这些根本问题的答案时,他们总是会发现许多其他问题,因此而产生了清楚明确的解决方法。你有没有因此发现,其实科学研究和科学技术都是我们哲学思考的副产品?
现代科学有一大部分源自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家的努力,例如找寻组成所有物质的不可见的“基础分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对“物质”是什么的问题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核子物理学与生物化学等现代科学对于这个问题极感兴趣,对许多人而言,这甚至是他们的生命哲学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再比如,我们最后之所以能登陆月球和探索其它行星,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对于生命和周围世界的好奇吗?当阿姆斯壮踏上月球时,他说:“这是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他用这些话来总结他身为第一位登陆月球者的感想,话中提到了所有我们的祖先,因为这显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我们当今的新时代,并不是每一件新的东西都是好的,也不是所有的旧东西都是坏的。或许,这是人们为什么喜欢温故知新,并且对哲学感兴趣的原因之一。如果现在已经知道了古往今来的哲学理念,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应该能够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一个方向。我之所以到退休后才开始学习,其实跟年龄无关,那是在此之前,由于各种缘由,我失去或者错过了学习的机会。
德沃夏克《新大陆》的第四乐章开始了,开始部分最激昂的曲段由强而有力的铜管乐器奏出。好振奋人心!自由的新大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