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英格兰加拿大游——哈利法克斯

哈利法克斯 Halifax, 新斯科舍省 Nova Scotia, 加拿大 Canada

离开美国的波特兰后,就进入加拿大的国境。缅因州是新英格兰的最后一站。加拿大迎接我们的是新斯科舍省(Nova Scotia)。

新斯科舍省迎接我们的首先是哈利法克斯(Halifax),新斯科舍省的省会。哈利法克斯是加拿大大西洋地区的最大城市和主要经济中心。哈利法克斯由四个原有市镇:哈利法克斯市、达特茅斯市、贝德福德镇和哈利法克斯县合并为“哈利法克斯区域市政府”。

哈利法克斯之所以有此规模,主要得益于交通资源。首先,我感到的是它的港口。一条狭长水道将内、外港连结一起。海湾两边遍布设备良好的深水码头,可泊各种巨轮,拥有加拿大最大的现代化集装箱码头。

港口树立的集装箱起落架

据说,这里军事设施众多,第二次世界大战斯间曾是盟国在北大西洋的舰艇集结处和护航基地,现为加拿大大西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和重要海军基地。

除了海上运输,加拿大国家铁路以此为东部终点站。跨港大桥兴建后,有高速公路通往各地。城东北有国际机场。是一个以海港为为基础,依托陆地交通,而形成的加拿大东部大西洋地区的经济重心。同时,也是加拿大人口增速第二快的地区。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统计,截至2022年,哈利法克斯的人口统计为48多万人。

港口的要塞?

当然,在国人心目中,一个不到50万人口的哈市,在中国的县市中,不堪一提。但是,不要忘了,加拿大倾国人口也只有3千多万,连中国的中等省份都够不着边。全世界,除了印度,还有还有哪个国家能跟中国比人口?有人说,“人多好办事”,也许。但是在自然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人多未必就是好事。看看加拿大的领土面积,接近1000万平方公里,为全球面积第二大国家,亦是发达国家之中的领土面积最大者。人口少,领土面积大,难道不是任何国家发展中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这个人口的问题上,考虑到当下AI带来的失业是普遍性的,是结构性的,是不可调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面临失业于是再深入思考一下:人口真的还是优势吗?人口大国还有反超的机会吗?

前几次港口城市游,我们都是岸上自由行,这次我们参加了游轮安排的旅行——新斯科舍省的标志性城镇:佩吉湾、卢嫩堡、马洪湾(Iconic Towns of Nava Scotia: Peggy’s Cove, Lunenburg, Mahone Bay)

上午十点,船长宣布靠岸完毕。我们的大巴11点钟启程。此刻的地理位置在纬度上发生了时区的变化,在原有的美东时区上增加了一个小时。

哈利法克斯市 (Halifax

大巴离开海港后,行驶在哈市的街道。由于哈市的市区不是我们旅游的重点,因此,我们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哈市的市容。顺着一条长长的穿越市区的主要街道,我们似乎穿越久远的历史。路边的一些老房子空无一人,不知道荒废了多久,正等待重建。导游告诉我们,老房子,要修旧如旧,继续保持过往的历史。

而马路的另外一边,则是正在兴建中的工地,巨大的地坑说明这里将要矗立起一座现代的建筑。新房子为政府的建筑,要跟上现代化的标志。看来,这是一个既保持城市历史又向往未来的市政府。不像有的国家,历史太厚重,看惯了几千年,对几百年的近代,不屑一顾。拆掉城墙,平整门楼,只为一条笔直的现代马路。

当然,各国有各国的历史,各国有各国的国情,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历史和现代,孰轻孰重?这就是当今的世界面临的一个问题。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历史一旦毁掉了,就不会再生。

大巴穿过狭窄的老式商业街,沿途都是小商店,像是上个世纪中国的一些小城镇。城镇中又穿插着一些现代建筑。我们没有看到旅游资料里介绍的哈市的历史建筑,如泰坦尼克号公墓和春园路,没有看到城堡山国家历史遗址,也没有见证卫兵交接仪式的辉煌、壮观和精确。这些都是哈市给我留下的遗憾,和下次造访的理由。

穿越了老城区后,大巴将窄小局促的商业街区抛在脑后。前面逐渐开阔,远处开始出现湖泊、山丘、精致的小房屋。终于出城了,我们行驶在穿越加拿大的公路上(Trans Canada Highway)。看来,加拿大的横贯东西的公路还是比较陈旧。不要说跟中国大陆新修的高速公路比,就是跟邻国的高速公路比起来,也相差一个档次。 这是一条拥有两条车道的公路,路况不太好,开起来有些颠簸,明显的老公路。

四月底的佛罗里达,早已是草木葱茏,满目青翠。这里依旧是北国,地地道道的北国之春。一路上树木枯黄,只有冬青柏树是经过严冬后疲惫的绿色。不过,一路上阳光灿烂,抵消了春寒料峭,给大地和我们的旅行铺染上一层明媚的春光。

卢嫩堡(Lunenburg)

旅途的第一站,是卢嫩堡(Lunenburg),一个新斯科舍省卢嫩堡县的港口小镇,位于马宏湾(Mahone Bay)以西的半岛上。人口2千多,大约相当于我们现在居住的瓦蓝湖社区人口。

卢嫩堡港口一瞥

卢嫩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53年,以英王乔治二世身兼的布伦瑞克-卢嫩堡爵位(Brunswick-Lunenburg)命名,是继哈里法斯后首个英国在新斯科舍建立的殖民地。彼时,正是大清朝康乾盛世。中国正在闭关自守,自享其乐时,外面的世界早就进入海洋时代。

最初移民们都是来自现在德国、瑞士,和法国的新教徒。这些“外国新教徒”大多数都是被英国的殖民政策下吸引而至的。导游讲解的这段历史,令我耳目一新。为了吸引欧洲移民来此定居,当年的英国殖民者给足了福利,比如:免费土地,免费的种子,一年的免费食物。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当年闯关东的山东人,也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如果让中国人来,这里肯定是一个繁荣兴旺的中国镇。这是感想之一。

卢嫩堡在英国人的规划下,开发出一个井字型横6竖8 的社区,就是现在的“老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认定为英国殖民地在北美的最佳典范。

标志着老镇街道的路牌

这种布局,颇有些类似中国北方的一些城市,如西安和北京的街道,正南正北,正东正西。我从小就生长在武汉,武汉这个城市是一种沿江而建的自然走向城市。长江走到这里,从原来的自西向东方向,调头偏朝南北方向。以致于小时候的我,站在长江西岸的汉口滨江公园,早晨面对武昌东面升起的朝阳,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汉口这边的城区就是偏东北走向沿江发展起来,所以武汉人问路,不讲东南西北,而是上下左右。上下指长江上下游,大致为南北方向,武汉话又叫“高头”(上)和“底下”(下)。

在一块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面对一个新建的城镇,可以任意画上最新最美的图画。卢嫩堡老镇,就是当年英国殖民者蓝图的实现。这是我面对卢嫩堡方方正正48条街道的老镇产生的第二个感想。

小镇的新城区

进入19世纪后,卢嫩堡随着农业、渔业、造船业与来往西印度群岛的贸易的蓬勃而发展。老镇的发展达到了饱和,故而开发了码头以西的地区,成为今天的“新城区”。

新城区有名的不是城区自身,而是加拿大著名的双桅帆船“蓝鼻子号”。“蓝鼻子号”,自1921年开始,连续17年保持了“国际渔人杯”(International Fishermen’s Cup)比赛冠军,无疑是新斯科舍人的骄傲。在加拿大硬币上,也可以看到蓝鼻子的尊荣。而蓝鼻子这个可爱的名字也是对新省人民的昵称。蓝鼻子的故事,只有到这里才知道。这里就是蓝鼻子一号和二号的诞生地,也是蓝鼻子二号的母港。

卢嫩堡的码头和蓝鼻子号

卢嫩堡的今天,仍然尽全力保持着她原本的布局和街道的样子,木质的房屋带游客回到18世纪的模样。这得益于政府相当严格的保护规定,房子沿街的立面不能进行任何的现代化改造,唯一可以改变的只有颜色而已。

此外,就是风格不同的教堂。一路上我看到至少三个造型各异的教堂,安安静静地矗立在春天的暖阳下。一个2千来人的小城镇,需要这么多教堂吗?看样子,这里的上帝十分爱护他的子民。我所居住的瓦蓝湖社区,1600户居民,竟然连一个教堂都没有!难道我们是被上帝遗忘的地方?

午餐是不包括在内的。靠近码头的街面上,有不少当地的餐馆,显然是个靠旅游吃饭的地方。由于此地停留的时间不长,还包括午餐时间,于是买了一个当地的海鲜三明治(14加元),还带一大碗鱼肉浓汤。时间紧,汤就地喝了,很鲜美。三明治就在大巴上干起来,味道也不错。

马洪湾(Mahone Bay)

离开卢嫩堡,大巴在路上走了不远,在一个湖边上停了下来。导游说,这里就是马洪湾。

原来我看到的湖,就是一个小小的海湾。海湾周围风景不错,岸边低矮的丘陵蜿蜒,植被绿绿葱葱,绿树丛掩映着星星点点的房屋。春风阵阵吹来,海湾微波荡漾,一片宁静。如果不是导游提醒,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此次的旅游景点之一。

大巴停在路边,马路对面是三座风格各异的教堂:圣詹姆斯圣公会教堂( St James’ Anglican)、圣约翰福音路德教会教堂(St John’s Evangelical Lutheran)和三一联合教堂(Trinity United)。听说,这三座教堂已成为马洪湾的标志性形象,经常被拍照并出现在明信片和日历上。

有什么其它的景点吗?就这些。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值得一看的,还是导游不愿意带我们深入“下马观花”。这也太一般了吧,就像是旅途中随意停下来看看。我们在海湾边上照相留影后,就继续驱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马洪湾,一个既没有历史,也没有名胜古迹的“旅游景点”。

佩吉湾 (Peggy’s Cove

佩吉湾也叫做佩吉斯湾,是我选择这条旅游线路的初衷,也可以说是参观哈利法克斯的亮点。此前我在许多发烧友的摄影大片和旅游杂志中,时常看到佩吉湾那个著名的灯塔。而另外的两个旅游点,就当作是游轮的添头奉送。

佩吉湾是一个小渔村,居民只有100多人,却是加拿大东海岸著名的景点之一。如果要说故事,倒是有个传说。早年有一艘从英国远航的帆船在此附近搁浅沉没,有一位小女孩得以幸免,她的名字叫佩吉。后来,佩吉就留在小渔村,并和当地的一个小伙结了婚,“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于是,人们便将这个小海湾叫作佩吉湾。

这个故事是不是很老套?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吧。不过,佩吉湾有故事总比马洪湾没有故事要强。如果给我在这里住一夜的时间,我可以编一个比这更好的故事。

人们说,要想真正了解大西洋的威严和力量,必须沿着灯塔路线蜿蜒的沿海公路前往佩吉湾的小渔村。由于佩吉湾远离尘嚣,沐浴在未受破坏的大自然美丽之中,长期以来一直激发着艺术家和文人们的灵感。最近,不小心又成为像我这样的心灵冒险家不可抗拒的诱惑——那布满岁月磨蚀皱纹的礁石,那大西洋汹涌的海水和猛烈风暴的磨损,那蔚蓝平静海天一色中的孤独又傲然,无言挺立在裸露大自然怀抱里,顶部红色爱情燃烧下那象征雪白纯洁心灵的灯塔。

当然,还有色彩缤纷的房屋坐落在岩石露头之上,墙角屋檐下散坐着五颜六色的游客等待着我拍摄出最美的旅游照片。这座灯塔是众所周知加拿大出镜率最高的建筑,也许,我将带着值得一生珍藏的标志性照片离开这里。

我们到达时,下午三点多。阳光太耀眼,从头顶上斜照下来,是最不适宜照相的时刻。所有的灵感和诗意都融化在灿烂的阳光中。不过,若是换一种想法,晴天总比天阴下雨要强得多,来到这里更比那些没有来过的人,幸运得多。只好拿出手机来拍摄,当然,所有的照片都是“到此一游”的镜头。

又回到那句老话:人生就是充满了遗憾。而遗憾又造就了动力和希望。

我问上帝:还有下次吗?


记于 04/27/2024 游轮途中
修改 07/12/2024 瓦蓝湖畔

新英格兰加拿大游——波特兰

美国缅因州波特兰 (Portland, Maine, US)

说起波士顿,美国人无人不晓,就是在世界上,波士顿也是小有名气的。但是,要说缅因州的波特兰,知道的人则少之又少,至少我是不知道的。旅游的乐趣之一,就是了解哪些以前不知道的地方,以及那些地方的人和故事。

波特兰就是这样一个陌生又让人惊奇的地方。位于缅因湾岸,人口只有六万多,却敢号称是美国缅因州最大的城市。缅因州在美国的新英格兰地区,从地理方位上看,有些相当于黑龙江省在中国最东北的位置。缅因州的北邻就是寒冷的加拿大,正如黑龙江北面,是寒冷的俄国。

那么,波特兰是不是就相当于中国的哈尔滨呢?


一觉醒来,船已经靠岸。今天停靠的时间是上午7点到下午1点。

灯塔,通往波特兰港的门户

从窗外看去,波特兰是个一桥横跨两岸的城市。早晨的水面平静,似乎在夜里的沉睡未醒。划过水面的小船,轻轻睁开波特兰的眼睛。远处大桥上扭动的车辆,开始转动城市醒来的瞳孔。水鸟几只,懒懒地掠过水面,也加入小镇苏醒的哈欠。

八点钟上岸,这是我第一次登上美国缅因州的土地。上岸时得知,我们是今年第一艘访问波特兰的邮轮所带来的游客。

波特兰本质上是世俗波士顿的一个相对安静的邻居。城市不大,自助游有三条旅游路线。一是港口海滨之旅,二是商业区之游,三是艺术区之路。

一出港口就是滨海路上的商业大道。自然,就从海滨之旅开始我的波特兰之旅。

徐徐海风中,走过旧港古色古香的街道,欣赏风景,那里曾经是仓库区的所在地。海滨和商业区,一定要在城市完全醒来后的10点钟后才有意思。不过,“无利不起早”小贩8点钟就开始“营业”了,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差,说不定就带来一些商机。

早起的人,并非一定都是图“利”之人。路边的樱花正开着,遛狗的人在春意中也出来了。马路对面是沿街的商店,一个遛狗主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口。不远处是一个乞讨者,手里拿着乞讨的纸牌子。一定是饿了,早上还没有吃饭,或者昨晚就没有进过晚餐。

海滨大道上,可以感受到渔业在这里很兴盛。路边有许多岔道,都通往海边的渔人码头。一块路牌,标示一个小型的海边鱼市,在那里进行各种海产的买卖。虽然此刻太早,尚未开门,但是可以闻到随海风带来的鲜腥。

也可以从一些路边的摆设中,感到波特兰的艺术细胞在海港游荡。

沿路有这样的游人方便之处和垃圾桶。从这些细微之处,可以让人感到这个城市人性化的体现。

如果去看波特兰的艺术馆,可能会更多地了解当地的艺术。即使是沿街漫步,只要有心,还是可以随时随地感染到一些艺术的气息。

如果对美国的电影有所了解,就不难知道这位坐在波特兰街头的美国著名电影导演约翰·福特(John Ford)。你会相信他获得了两项奥斯卡金像奖吗?你会知道他在二次大战期间参与过诺曼底战役的海滩登陆吗?他以摄影机纪录历史,在拍摄日军进攻中途岛时,左臂被机枪子弹击伤。还有,你会知道他是一位战后晋升至美国海军少将的导演吗?

即使游客对此一点都不了解,在春天明媚的阳光下,在背后怒放的春花簇拥中,一个把右腿高跷在左腿上,手持烟斗,头戴西部牛仔帽,脸部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帽檐的阴影中,端坐在街头的塑像,会给人们带来些什么感觉?

波特兰的城区还是颇有特色的,融合了艺术和建筑的美。如果只在海滨和商业区旅游,你会漏掉一些城市的特色。

一些简单的街头涂鸦,一些朴素的黑白和线条造型,一些看似随意的休闲色彩搭配,敢说这不是艺术?其实,大众化的艺术,在街头市面上还是比较少的,但是游人可以感受得到这个小城不乏艺术细胞。再说,看不看得懂是次要的,体会和揣摩那些艺术作品后的初心和匠心,才是更有意思的。

我想坐在这花墙之下,让春日的暖阳将我融化在蓝天和草坪,哪怕是片刻。

街道的一面是古老的红砖人行道和硬石路面,汽车轮子走在上面,咕噜咕噜的哼唱着,替换了马车踢踏的蹄声。路边的弧形在白色花瓣儿的映衬下,显示出女性曲线的魅力。石头地上围出一条绿色草埔,让人们可以在春天温暖的阳光下,喝一杯咖啡,或者闲坐一下。将繁忙的城市节奏,缓慢成生活的平凡慢板。

这有着典型的欧洲优雅端庄风格。早期殖民地沿袭宗主国的历史文化传统。也有现代感的锐利角度的设计,和首都华盛顿艺术博物馆(现代馆)贝律铭所设计的几何图形,异曲同工。

这个奇特的欧式风格,前端细小,呈锐角射线往后延伸,一个奇特的前圆后方的几何图形。小时候,在我居住的地方,有着一座叫做巴公房的建筑,就是这么一个造型。每天进出幼儿园时,都会目睹这种独特的建筑,成为童年脑海中不可磨灭的印象。如今经过整修,巴公房已经成为武汉这个城市的名片,旅游者喜欢的打卡点。没有想到,在波特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活脱脱的小型巴公楼。

正当我沉浸在古典欧式风格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眼前突兀出现一个超现代造型,一辆特斯拉的皮卡(Tesla Cybertruck)。没有想到,在波特兰这个港口小城大街上,能够见到它不锈钢及钛合金车身。据马斯克在采访时说,这种车身为防弹外壳,可以阻挡9mm口径子弹的射击。其密封性强,可以进行机舱增压或作为两栖车辆使用,甚至可以在火星上行驶。

波特兰,你可以在历史中倘漾,也可以在未来的宇宙中遨游。

波特兰市政府大楼,三层楼,上面一个钟楼,绿色的屋顶,大理石的砖面结构,在城市的高坡上,远看近看,虽然不奢华,但是都很有气派。周围的建筑使用了圆柱型结构,在希腊的神山上见过的那一种。

路过一个教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想到在中间显眼的地方写着“黑人的命也是命”的字样。旁边还有象征“同志”标志的六色旗帜。原来,波特兰在欧洲古典建筑的氛围中,还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城市。继特斯拉皮卡后的又一个意想不到的冲击!

顺着这条大街走下去,不意间看到美国著名作家朗费罗(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的家,一个平易近人的三层楼红砖房。有两位老者,看似夫妇,在门前相互拍照。一看他们就是朗费罗的粉丝。正是我主动上前提供为他们合照的好机会。看完介绍,才得知,原来大诗人就出生在波特兰的这幢房屋里。

学过美国文学的人,都知道朗费罗是美国有名的炉边诗人,是19世纪美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之一。“人生不过是一场幻梦!”(Life is but an empty dream!),就是出自他的《人生颂》(A Psalm of Life),他最著名的抒情诗之一。当然还有“别指望未来,不管它多迷人!/ 把已逝的过去永久埋葬!/ 行动吧——趁着活生生的现在!”这些曾经激动我的诗句。

继续前行,这条大道就是商业区和艺术区的综合。沿途可见现代化的旅馆大楼和艺术元素的融合。

也可以看到连鸽子都喜欢的艺术角落。还有街角墙头的壁画,和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独自悠闲的市民。正如我的一位书友,写过许多读闲书,闲读书,读书闲等“闲书”的作者所云:“闲即不闲,不闲即闲。”看当今社会,真正能”有闲”的人,能有几何?

不觉中来到市中心广场的国会大街。中间一块空地上,矗立起一座高大的纪念碑。远远看去,上面立着一个右手持剑,左手挽盾的神衹。不知道是希腊还是罗马神话中的哪一位。下面刻有“波特兰,献给为联邦而牺牲的儿子们”。背后是“美国银行”高大的建筑。

回家后,查了一下雕像的典故。原来那不是一位男子战神,而是一位“胜利女神”,就像当年在德国柏林的凯旋门上的那位女战神。她以智慧和战争女神米涅瓦为原型,亦是团结的象征。“胜利女神”右手拿着一把缠在腰带上的剑,左手拿着象征胜利的盾牌和一枝橡树叶。她头戴树叶冠冕,身着古典服饰,站在多立克式花岗岩基座上。

基座两侧装饰着一组青铜人物,一组代表陆军,另一组代表海军。北侧是三名陆军人物,站在六面旗帜前。正如1891 年雕像落成典礼发表的致辞:“终于,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城市最合适的地点,建起了一座合适的纪念碑。”

纪念碑上的“胜利女神”,不仅在战时保一方平安,在和平时期,也会用她的慈爱,保护座下的流浪汉和他的爱犬。蓝天、丽日、和煦,春天的此刻属于他们。

同样,波特兰的春天也属于我们,来自美国最南方的佛罗里达人!


04/26/2024 随笔记于新英格兰海域游船

06/25/2024 完稿修改于瓦蓝湖野老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