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丽一枝风前立 何时亲到月敲门

有一种花,开起来很像兰花。伞形花序,顶端可开10-20朵花,颜色有淡橙、玫红、大红等品种。学名“娜丽花”。

但是,娜丽花不是兰花。娜丽花属于石蒜科,娜丽花属,有球根似洋葱头。

娜丽花的花语为:期待重逢。故台历配以元人张可久的诗词:“几时亲到?松边弄水,月下敲门。”听听,好清新的句子!

“几时亲到?” 是一切情感的凝聚点,是一种带着淡淡焦急、无限向往的叩问,将“期待”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然后,“松边弄水” 是白日里清雅无拘的相伴。“月下敲门” 是夜深人静时,不期而至的探访与惊喜。

我对元代文人了解不多。仅仅从剧曲《窦娥冤》知道关汉卿的“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从《天净沙·秋思》得知马致远,他诗中精美却悲凉的画面感常常令给我感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个张可久,经查,则代表了元代曲坛精致、典雅、内向的一面。他不创作宏大的叙事,而是专注于创作一首首可以拿来细细品读、反复吟唱的“艺术歌曲”,追求的是文字的韵律、意境的悠远和情感的微妙。

上述几句,出自他的《人月圆·寄璩源芝田禅寺》。

三秋何处寻知己,流水古松边。
玄芝洞迥,黄茅亭小,白鹭洲偏。
相看老矣,今朝甚处,此夕何年?
几时亲到,松边弄水,月下敲门。

这首小令表达了诗人深切的思念和对重逢的期盼。上片以“三秋”起笔,点出时序,并在一派山水(流水、古松)与幽静景致,玄芝洞、黄茅亭、白鹭洲中,勾勒出友人栖身的禅寺环境,清幽而略带孤远。

下片则由景入情,发出“相看老矣”的时光之叹,进而引出“今朝甚处,此夕何年”的深沉叩问,将思念之情推向高潮。

结尾三句,则峰回路转,从感慨转为对未来的美好想象,用“松边弄水”的闲适与“月下敲门”的雅致,具体而微地表达了渴望与友人相聚的迫切心情,与娜丽花“期待重逢”的花语完美契合。

令我感慨的却是“三秋何处”,一种时间流逝的无奈感叹。尤其是“相看老矣,今朝甚处,此夕何年?”回想上个月,同学聚会上有人说,我们班自毕业50载,无一人离世。结果不到一周,就传来一位同学去世的消息。他是第一人,也是这个结局的开端。

“几时亲到,松边弄水,月下敲门”的期待,恐怕今生再也无法实现了。呜呼!

习作《人月圆·感娜丽花》记之。

一枝娜丽风前立,浅杏染幽妍。
伞开十朵,香从秋度,色向晨鲜。

故人何在?年光如水,往事如烟。
几时亲到,推杯举盏,月下敲门。


11/22/2025 周六

鱼和熊掌欲双得 尼采兼基普乔格

也许,时差的功能可以给我带来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呢?

近来几日,一到天黑就开始犯困。佛罗里达虽然冬天不冷,但是太阳还是遵照北半球的惯例,上班晚下班早了。夏日里的太阳,往往都是8点钟以后才迟迟下山,冬季一到,6点钟就急匆匆地下山,留下瓦蓝湖一片黄昏。

以往都是11-12点才上床,且无睡意。早上自然要迟起。从日本回来差不多十来天了,常常下午犯困,现在总算熬到天摸黑了。8-9点就躺下,而且一挨床就睡着。于是清早5-6点就“早早”地醒了。

静悄悄地起来。四周安静,如夜的深沉。此刻,脑子却异常清醒。写点东西最好,会当思如泉涌。有人说,5-6点醒、脑子清醒得像开了挂的状态,是人体最黄金的深度创作时间。据此,很多作家、程序员都故意把这个点留给最需要专注的事。

然而,好景不长,7点左右,天就发亮,该出门散步了。继续写下去,还是出门锻炼身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继续敲键盘当尼采,还是出门跑步当基普乔格,“人类跑步之神”?

人生的经历就是不断地抉择。其实,选谁都不错。都是上帝的旨意,或者说,是命中注定。是使然,也是必然。

我选择先出门散步40-50分钟,天刚亮那会儿温度最舒服,路上的老美都在遛狗跑步,不知不觉自己就融入了当地“早起俱乐部”。

去吧去吧,把佛州的朝阳和清爽空气都装进口袋!

回来早餐后,一杯咖啡置于案头,继续专心写作。期待能完成一篇随感随记。

兴致勃勃,一口气就将两篇武汉的随记完成。是不是太猛了一点?还是灵感来临时最珍贵的馈赠?


11/21/2025 周五